劉方怔忪不已,將那人自自己身上拽下來,卻不妨竟是拽了下來又被鼻涕蟲貼了上去。
此時連牽牛都不再折騰了,他也在不解,劉方哪裏來的一個莫名其妙的弟弟?
眼見鼻涕蟲當真要將鼻涕蹭在在自己身上,劉方趕忙道:“你認錯了人吧。”
“沒有,我怎會認錯,我的哥哥就是叫劉方,在魏府裏當下人。你不是劉方嗎?”鼻涕蟲抹著鼻涕抽泣道。
劉方一陣無奈,“我是叫劉方,但我卻不是魏府的下人。”
鼻涕蟲眨巴眨巴眼,含著淚珠道:“難道哥哥你如今已經出人頭地了?”語氣裏一股欣喜。
劉方擰著眉心,“都說了我不是你哥哥,我沒有弟弟。”
“哥哥……”鼻涕蟲聽到這話又哭了出來,“你怎的如此狠心,如今出人頭地了便不認我這個弟弟了,你怎能如此狠心呀……”
此時在一旁的念邪看不過去了,略帶諷刺道:“原來竟是這般六親不認的,慕雪你可是看清了?”
“我如何就六親不認了?”此時劉方便是連生氣都氣不起來,哪裏知曉自己會招惹一檔子這樣荒謬的事來。
而原本看著熱鬧的骨無瑕一夜禁不住橫插一杠子,哂笑道:“那你便是承認了?”
“我……”劉方覺得自己現在真是冤枉的緊,總不能說自己不是真正叫劉方吧,如此一來便是連解釋的理由都沒有。
還好牽牛還算得在關鍵時刻起那麼一些小小的作用的,在一旁用細小的聲音道:“不如去問問魏三少這裏可有什麼下人是叫劉方的?”
哪知牽牛雖是怕嚇到人而放低了聲音,卻還是將鼻涕蟲嚇了一跳,他立時捉住劉方袖子,“哥哥是誰在說話?”
劉方一個苦笑,“是屋子的人。”
“是麼?”鼻涕蟲擰著眉有些懷疑道。
劉方點點頭。
此時慕雪在一旁吩咐人將魏三少自他的房間找過來。
可是下人們去過他的屋子裏又將他的小院整個找了一遍竟都沒有人。將這事傳過來時,念邪登時反應道:“他們定是跑了,連帶著小方子!”
於是一旁的牽牛又開口了,“什麼,跑了?那便派人去他院子的偏門看看。”
鼻涕蟲被足斤足兩地一驚,兩手已然緊緊扒住劉方胳膊,“我仿佛覺得那聲音竟是離我們不遠的地方傳來的!”
劉方覺得這個小童甚是難纏,對著自己一口一個哥哥的,當真不可理喻。隨即便對著他用手一指,“那話便是它說的。”
鼻涕蟲轉身看著劉方指著的在地上匍匐著的一段長長的花藤,扯出一個笑來,“怎麼可能。”便是連話都未說完,便聽那截花藤處傳來一句“怎麼不可能了?”。
但鼻涕蟲這次卻極其淡定地投過一個無波無瀾的眼神,苦笑了一下,接著便一個白眼上翻,竟是暈在了地上。
因著天色已晚,有些難以辨清方向,是以魏三少與小方子的行程便著實慢了些。正當兩人出了偏門,在逃命的路上摸索著,後麵便一大群下人追了過來。
魏三少便權當作不知曉,且與小方子一個猛衝朝前跑去。
然而沒跑兩步就聽得後麵的人喊道:“公子,公子,慕雪姑娘要你過去!”
這樣難以看清路的夜晚魏府的下人們竟能準確地找到自己,還可更加準確地跟在自己身後,魏三少覺得自己挑下人的眼光極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