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但使心思恁何處(4)(1 / 2)

室內黑暗冷寂,慕雪隻聽得自己沉重的呼吸聲益發的急促,腹內的焦灼之感也越來越強烈。

忽然一陣頭暈襲來,原本扶牆站起的慕雪竟是覺得腿軟無力貼著牆麵慢慢滑坐在地。口中因為難受而溢出一個悶哼之聲。

“怎麼,現在便受不住了麼?”不知自何地竟傳來了天妃的聲音。

慕雪閉上眼努力平複了自己的呼吸之後才緩緩道:“再怎麼樣不也還是要受著嗎。”聲音裏透出了虛弱和顫抖。

那邊沉默了一會,隨即傳來幾聲冷笑,天妃冷冷道:“你以為你這樣說我就會對你心生惻隱?”

慕雪亦是冷笑道:“我隻是不明白流荊怎麼會有你這樣的母妃。”

將將說完這話室內便忽地亮了起來,天妃穩穩站在慕雪麵前,麵色有些陰冷,“你方才在說什麼,再說一遍。”

因著身體太過疼痛,慕雪手緊緊捂住腹部,麵色雖然蒼白但是卻毫無怯懦之色,“想必我的話天妃已然挺清楚了罷。”

“妖孽!”天妃一直垂在身側的手一揮,便將慕雪的左臉上印出了一個掌印。

慕雪被扇得頭側向一邊,發絲也垂落下來。她沒有動,眼睛卻是透過蓬在眼前的發絲盯著天妃盛滿怒氣的臉,手便緊攥成了拳,指節泛著白青。

“怎麼,你這個樣子是想還手麼?”天妃笑得很是不屑,“別說我本是流荊的母妃,你若是對我動手不論如何流荊都不會放過你。且說你今日即便想反抗,相信你也沒有力氣吧。”

“為什麼……我試問從未得罪過天妃,若是水染為了流荊而與我作對還算是有個理由,可是天妃你為何要置我於死地?”慕雪聲音淡淡,透出寒意。

天妃長出了一口氣,朝前走了兩步,俯視她,“你竟然會問我如此愚笨的問題,既是水染都知道為荊兒而除掉你,那我這個做母妃的自是也是如此。”她語氣諷刺地續道,“你可知你是何身份?你不過是一個妖,而我的荊兒是天帝的兒子,將來是要繼承大統的,若是為了你而失了儲君的地位不能被立為太子,你說我能甘心嗎?”

聽罷天妃的理由,慕雪朝後一靠,頭貼在冰冷的牆麵上,“便是因為這個理由。”

天妃睨了一眼此時慕雪的樣子,往牆上的跳躍的火焰處走了兩步,“這個理由已經足夠了,我勢必不會教你毀了荊兒的前途的。”

“我能毀他?”慕雪放佛聽到了什麼可笑的事情一般,“他自以前便處處躲我,那時我年幼無知時時纏著他,可是他卻一再的避退拒絕。現在我已非懵懂,既是知曉了他的心思便不再強求,天妃也莫要多慮了。”

牆上的火焰赤紅耀眼,天妃微笑著一心盯著它看,於是聽的眼中也似是燒起了火焰般,便是聲音也似是灼在了焰尖上,“你是當真糊塗還是為了讓我放過你而故意這樣說的,難道你竟是看不出來先前荊兒是為了保護你才這般處處避退的麼?他知道我對他的期望,更知曉若是他明顯的表現出對你的心意的話我定然不會放過你,便假意推托,那全是做給我看的,當我不知道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