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道:“我確是與母妃起了爭執。”略微沉吟後接著道,“我自出生以來便從未逆過母妃的意,如今我這般反抗她,想來母妃也是極其不好受的。”
狐阿紫鼓起嘴來,氣呼呼道:“這事也的確是姑姑的錯,她對慕雪的算計也太過分了些,難為表哥你還這樣為她姑姑著想。”
流荊垂眸,是啊,自己也考慮的也太多了,若非這樣多思多慮,而能夠自私一點,想來當初他便是不懼母妃而與桃夭在一起了,那便不知道會是什麼樣的後果了。
見著流荊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狐阿紫也順著這氣氛沉默了半日。而後她忽然一臉神秘道:“流荊表哥,你是不是和慕雪真的完了?”
瞬時流荊便猛然抬頭,便見狐阿紫睜大著眼睛,神情雖有疑慮可是更多的是認真。
他從未想過這樣的事情,即便與慕雪之間發生的事情再多再糟糕他也未想過兩人之間有“完”這個結果。可這次狐阿紫竟是這樣問他,問他是不是與慕雪完了,立時心中便溢出不安。
“不,不會的。”他這樣回答,這答案即便從他嘴裏吐出來的時候再篤定,可是禁不住他倉促的語氣帶出的慌亂。
狐阿紫也看出他的不大淡定的樣子,便狐疑地看了他一眼,卻也沒說什麼旁的話出來。
但是經著狐阿紫這般的詢問以及自己那樣的回答,流荊便頓時有些如坐針氈。
他自榻上起來的時候發絲便極其聽話地垂在了身後,白衣墨發的樣子讓狐阿紫一陣晃神,喃喃道:“表哥你的樣子真是比女子還要好看,你若不是我表哥那麼我也許便要放棄骨無瑕而選擇你了。”
心煩意亂的流荊被她一攪也有些哭笑不得,但是他忽然走到狐阿紫麵前看著她的眼睛,問道:“阿紫你可是真心喜歡骨無瑕的?”
狐阿紫便欲自凳子上竄起來,激動道:“我自是真心喜歡他的,這麼多年來你竟是看不出來麼?”
“可若是他傷了你的心你還會喜歡他麼?”流荊問道。
狐阿紫不明所以,“你為何要這樣問我?何況,傷我的心是怎麼個傷法?”
流荊挺直背脊不再看她,緩緩道:“就比如我對慕雪當初那樣。”
“你對慕雪?”狐阿紫恍然大悟,“你是說……誤會她並且險些親手斷送她的性命?”
流荊身子一僵,卻還是沉沉點頭。狐阿紫便即刻道:“骨無瑕若是那樣對我,那我重生之後必定要吃他的骨頭喝他的血的!”
她說得有些激動,小臉也漲的通紅,仿佛是真的遇到看這樣的事一般。然而她這樣太過入戲的態度卻也叫流荊一陣心煩,是啊,狐阿紫會這樣,慕雪自也是對自己恨意橫生了。這麼說,那日她在母妃麵前所說的話也是她的心中所想了?
思及這裏他不由得胸口一悶,但見狐阿紫轉成了笑眯眯的笑臉,道:“嗬嗬,流荊表哥,我的脾氣與慕雪自是不同,想來她也不是像我這樣急躁不知好歹的,她那樣明事理便會原諒你的,嗬嗬。”原來她說完後一見流荊的表情不對便知曉自己說錯了話,倒也趕忙補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