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恩月見愛德華拎著她的項鏈審視著,她小聲提醒道:“隻是普通一顆普通的鑽石罷了,剛才那個……隻是權宜之計。”
話音剛落,愛德華就把項鏈扔到她手裏,然後轉身離去,還冷冷地留下一個四字成語:“自作聰明!”
林恩月張了張嘴,遷怒於一旁的盧卡斯,“你當時怎麼這麼遲鈍?連人進到屋子裏來了,你都不知道?”
盧卡斯斜斜地靠在沙發上,答非所問地冒出一句:“那家夥不是人!”然後站直身體,伸伸懶腰,走上前,一手搭在她肩膀上,懶洋洋地說:“運動了一下,餓了,走!我們去找東西吃。”
林恩月奇怪地看著他,這家夥永遠睡不醒的嗎?不管是變成黑貓的時候總是閉著眼睛養神,還是像現在也好像是骨頭散架一般。
麵對家人遇到危險的時候,她深感自己的無能為力,他們已經為她付出了那麼多,而現在又因為她的關係,家人遭遇這種危險,她不能再柔弱了,也不能一味地想要去依靠別人了。自己一定要變強,強到足以保護家人的安全!
“喂,林恩月,在發什麼呆?”盧卡斯推了她一把,該不會是嚇傻了吧?剛才明明很強悍啊!還當他是狗,讓他去叼她扔出去的東西。
林恩月如夢初醒,轉身跑開,“我去找峰。”
哦!盧卡斯獨自走向餐廳,唉?她去找那個老頭做什麼?“咚”他揉揉撞在柱子上的額頭,早就看這根柱子不順眼了,好好的餐廳當中怎麼會搞根柱子在這裏?什麼構造啊!他抬頭看看,不會是要塌了吧?
“啪”腦袋又重重地挨了一下打,他看向凶器,是露西手裏的湯勺,高瘦的露西還是圍著動物圖案的圍裙,“塌什麼塌?我讓你胡言亂語!”說罷就要揮勺上來,盧卡斯連忙躲開,“好露西,今天塗了什麼純色?真漂亮。”似乎有些違心,不管了,女人的話都喜歡聽好話的。
露西一聽,舉起勺子,用背麵當鏡子照著,開心道:“是嗎?真的?”
盧卡斯突然想起什麼,直衝樓頂。“愛德華。”他在門前叫道,然後推門進去,見脫去外套後隻穿襯衣和黑色背心的愛德華隱在陰影中,默默地坐在灰色的沙發上,他輕輕地掩上門。站在原地,等待著他。
許久後,愛德華微微抬頭,“什麼事?”
“我們把她拖進來了。”盧卡斯察覺到愛德華的目光一凜,於是緩和了一下語氣,“我的意思是說,她畢竟是人類,你知道的,像植物一樣脆弱的生命。”利落地伸出手,一道光芒閃過,從窗戶飄進來的一片樹葉立即一分為二了。
“那你覺得現在,她應該在哪裏才算是安全的?”他接住殘破不堪的兩個碎片,低頭看著。
盧卡斯狠狠心,咬牙道:“麒林。”
愛德華手心裏冒出一小撮火焰,樹葉立即燃燒殆盡,“是嗎?”
他不敢完全肯定,但至少會比這裏安全,但終究是治標不治本,根本就是不找回月光石,不弄出一個大家都滿意的結局,不保證會發生二次大戰,上一次……他不敢深想下去,那是連先輩都避而不談的禁忌。還是讓流曦光來決定吧,畢竟他才是最有資格做決定的人。
當第一縷陽光穿過樹葉的間隙,當第一聲鳥啼響徹整個森林時,伊德堡恢複了寧靜。
林恩月趴在書桌上睡著了,然後夢見哥哥渾身是鮮血,可憐的媽媽在一旁哭泣,家裏籠罩在一片悲傷之中,然後又是那個黑色的鬥篷不停地出現的自己眼前,自己卻總也抓不住他。冷汗凜凜地驚醒,看著麵前這本破敗而厚重的書,再度泄氣。
要想了解月光石,首先要深入地了解靈異界的曆史,比高中時的世界曆史還要複雜,最起碼人類最多分為幾個大洲,幾個大洋,幾個古文明;而眼前的書的目錄上就密密麻麻地寫著:植物,動物,精靈,狼人……而在這名目繁多的種類之後又密密麻麻地分了很多小類,簡直是植物學,動物血,曆史學,考古學……真的頭痛!滿室的玫瑰香,真香!那就再小睡一下吧,就一下!她把手臂當枕頭,腦袋放了上去……
愛德華小憩了一下,走下樓,看著大殿高台上的鋼琴,然後進餐廳進了點餐點,走向書房。見書房門口站著路易莎,他推門進去,這個書房……她是不是和峰一樣有潔癖啊?他環顧四周,原本還是古色古香的書房,如今不見一絲雜亂,書架上的書擺放整齊不說,還是分門別類的;牆壁上母親喜歡的那副蘭花也擦得能照出人來,偶爾有些牆壁上缺磚少角的,也被補好了,雖然有些牽強,但……他走到書桌麵前,她居然大大咧咧地坐在他的椅子上,趴在書桌上呼呼大睡著,桃紅的絲絨運動服上好幾處都髒了,袖子也卷得高高的,側著的臉上也粘上了灰,難道就累得走不到房間去睡覺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