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雷也想起了自己找眼前這個女子的目的,想到自己竟然被對方一番殺手論給說的忘記了初衷,他不禁苦笑。
這個女子若是真的是傳聞中的三無草包,恐怕那些個自詡才華滿腹的大小姐們就連草包都算不上了。
端正了神色,他從懷中掏出一個扁平的包裹,在木一夢疑惑的目光中將它打了開來:“小姐,這是主子所有暗中的店鋪的地契,請小姐過目。”
木一夢聞言精神一震。
從穆雷手中接過那疊不厚,卻又似千斤重的紙張,她認真地查看著每一頁的內容。
“除了城南一間首飾店,還有一間城外郊區的一間學院是虧損外,其餘的收入還算可以。爹爹很厲害,這麼多的資產店鋪竟然能夠打理的這麼好,真是不錯呢!”
查看過後,她心中有數,卻忍不住誇讚穆克威的才華。
據她所知,穆克威並不是土生土長的京都人,他是從外鄉來的。一個貧苦小子一無根基二無人脈,不但考中功名在仕途上一路高升,更是在暗中經營自己的產業,使得原本一窮二白的窮小子變成腰纏萬貫的富丞相,這得需要多麼深沉的城府與高深的謀算?
她手中的地契足足有十幾張,大多數一些玉器店,綢緞莊等賺錢的產業,當然,唯一的意外便是郊區的一處學院。
此學院名為文軒書院,名義上的院長是前幾次科考的進士,考中進士之後他沒有做官,而是到了這郊區買了一塊地開起了書院。
隻是,也不知是這塊地的風水不好還是他的水平不夠,教出來的學生沒有一個能夠考中的,就連進士也沒有出過一個。
書院成立十幾年,書院中出過的成績最好的一個人考中了當年科舉的第四名,卻也是名落孫山。
所以,這個書院雖然距離京都很近,學生卻是寥寥無幾。除了那些吃飽了沒事做不想讀書卻又被家裏逼的沒有辦法隻能上書院的一些富家子弟,以及窮的傷不起好書院的窮人家的孩子,學院裏根本沒有幾個學生。
目光在關於書院簡介的紙張上停留了近一刻鍾,木一夢才從紙上抬起頭來。
“書院……”
她喃喃自語著,目光閃爍不定,好似下了什麼決心一般。
穆雷卻以為她是對著書院的情況不滿意,低頭解釋道:“小姐,當初主子開這間書院隻是心血來潮,同時也希望能夠幫助一些窮人家的孩子上學,隻是,沒有想到書院的成績每況愈下,學生也越來越少,到最後為了保證書院能夠繼續開下去,主子隻能夠拿別的店麵的盈利來填補這個虧空。”
見木一夢依舊沒有表情的樣子,他抿了抿唇,試探性地問道:“小姐,你是不是想要將解散了書院?”
聞言,木一夢一愣,反問:“為什麼要解散?”
“開始……”
穆雷也愣了,他還想問些什麼,卻聽木一夢道:“我問你,這書院中現在的學生狀況大概是什麼樣的?有多少窮人家的孩子,又有多少是富家子弟以及官家子弟?”
穆雷苦笑:“小姐,依照書院現在的水平,真正會來的官家子弟勢必也好不到哪裏去?這些人都是一些紈絝子弟,隻知道吃喝玩樂,反正就算他們考不中科舉,將來的仕途也是不用擔心的。”
“嗯,究竟都有些什麼人?”
木一夢卻並不在意,繼續糾結於這個問題。
穆雷道:“因為書院的成績差強人意,所以來到我們書院的,大多都是在家中不受重視的公子們,比如說,吏部尚書的大公子朱紅章,京都府尹的公子李玉,還有一些周邊城鎮的小官,覺得文軒書院靠近京都,所以把孩子送到書院裏麵來……”
朱紅章……
在一次聽到這個名字,木一夢表示很淡疼。但是想到他的身份,她心中一動,臉上浮現出一抹笑容。
從前她利用他的身份看望爹爹,對方雖然攝於那張字據不得不照辦,但難免心底有所不服,在這種關係下,她能夠利用的有關他的資源真的少之又少。
若是她可以跟他拉進關係,那麼再讓他做起什麼事情來,豈不是方便多了?
想到這裏,她便是一陣興奮。
雖然爹爹看起來勝券在握不需要別人幫助的樣子,但是她也試著在外麵打好基礎吧,和各方麵協調好關係,將來如果真的發生了意外,她也好周旋不是?
想到這裏,她便在心中做好了打算。
“小姐,接下來你打算怎麼辦?這些店鋪的掌櫃得知主子出事,個個六神無主,有些精明的人甚至打起了小算盤,長期以往,恐怕對會出大亂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