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舍裏,木一夢低頭將一疊試卷慢悠悠仍在桌子上,輕輕歎了口氣。
紫兒見狀,好奇地拿起自家小姐剛剛扔到桌子上的試卷掃了一眼,頓時瞪大了眼睛。
“小姐,這些人怎麼……”
“笨蛋”這個詞徘徊在嘴邊,可是長期以來養成的良好素質讓小丫頭無論如何也說不出來這略帶諷刺的詞語。
“意料之中的事情而已,沒有什麼好值得驚訝地!”
見紫兒一副見了鬼的模樣,木一夢輕輕揉了揉有些脹痛的額角,卻極力讓自己看起來不要太激動和介意這樣的成果。
一旁的穆雷見狀,對於是什麼樣的結果讓這個很少喜怒形於色的小姐露出這樣無力的表情感到非常好奇。
走到紫兒身邊看著她手中的試卷,隨著紫兒翻動手中試卷的動作一張一張地看著那些富家公子哥兒的成績,穆雷的臉也綠了。
“公子,這群人真的還有希望嗎?”
聽到穆雷如此直白地將那些公子哥兒的廢柴程度說出來,木一夢嘴角抽了抽,喃喃道:“不用說的這麼直白吧!”
明白自己現在不過是自欺欺人,她認命地歎了口氣,從穆雷的手中接過了那滿是紅色叉叉的試卷,兩眼望天無語凝噎。
雖然已經預料了這群公子哥兒對學習不上進,也預料到了他們的試卷一定成績慘淡到天怒人怨,可是真的看到通篇的叉叉沒有幾個勾子時,木一夢還是覺得她的小心肝受到了嚴重的打擊。
尼瑪,她這是開卷考試啊,而且出的題範圍也在發下的書本的範疇裏,而且隻是一些簡單的詩詞默寫填空。
明明很簡單的東西,到了這些公子哥的手中卻花樣百出。不是錯別字連篇就是張冠李戴,將這首詩的內容安插到另一首詩上麵去。
木一夢無力扶額,卻在目光接觸到另一摞試卷的時候神色稍微緩和。
還好,她不止有一群混吃等死的二世祖學生,還有許多踏實上進的好苗子。
而且,這些開卷試題隻是她用來考核這些學生的一部分試題而已,另外一些就是一些生活常識,武術常識,以及醫理藥理,還有幾樣別的科目試題,這裏就不一一列舉了。
雖然很多人對於詩詞歌賦沒有什麼天賦,卻在別的方麵有所造詣。
比如說,京都府尹的公子張德安不愛科舉,對推理判案也不感興趣,卻獨獨喜歡彈琴。再比如,朱紅章朱大公子,雖然對於文學方麵沒有什麼細胞,卻頭腦發達,在經商的方麵顯現出了超於常人的造詣。
這些都讓木一夢感到欣喜。
“少主,還有什麼問題嗎?”
見她看著試卷沉思,穆雷眸中劃過疑惑,開口問道。
因為這些新的發現,木一夢的心情格外的好,笑道:“當然有問題!等下你讓許副院長去外麵張貼一些公告,內容是我們學院招收一名醫術導師,一名琴藝導師,一名商業導師,嗯,暫時就這幾樣。”
想了想,她又補充道:“我們學院的教學體係也要適當地改變一下,指望這些不愛學習的人們在科舉這一塊出人頭地太難了,不如我們換個方式來,興許能夠達到意想不到的效果也說不定!”
這一天,繼睿王妃被休的沸騰沉寂下來之後,安靜了許久的京都又掀起了不大不小的波瀾。
京都最顯眼的城牆上,幾張不算太出眾的公告吸引著一部分人的視線,也引來了眾人的圍觀與交頭接耳。
“文軒學院這是搞什麼鬼?一個學院招醫術導師,琴藝導師,還要商業導師?一個三流學院都算排不上的廢柴學院還玩著與眾不同的把戲,不覺得太現眼嗎?”
“就是啊,據我所知,文軒學院除了前幾年出了一個當年科考的第四,後來好像連個前十都沒有出過。真是的,虧他們距離京都這麼近,守著一塊風水寶地,真是浪費了那塊上好的地皮!”
“咦,一說地皮我想起來,年前不是戶部尚書家的公子趙無忌想要收購那塊地皮嗎?當初那許士輪舍不得放棄十幾年的基業不肯給,現在學院都落魄成了這個樣子,他還不給嘛?”
圍觀那告示的群眾們你一言我一語地對於文軒學院這所位於京都附近天子腳下的學院發表感慨,卻沒有幾個人願意上前去揭下告示來,這讓喬裝打扮在人群中的紫兒憤憤地嘟起了小嘴。
突然,人群中一陣騷亂,一個趾高氣昂的富家公子帶領著幾個同樣用鼻子眼看人的家夥闖了進來。
“招師?切,許士輪那個老東西怕是忘了本少爺早前對他說過的話了吧!正好本少爺給他的期限也到了,就去文軒學院問候他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