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兒……”
安鳳無進入寢殿,心情不佳地來到床邊,卻發現床上空空如也。不僅如此,房間裏的各個角落都沒有那個叫做“孟一”的可人兒的身影。
他怔了怔,四下看去,這才發現窗戶竟然是開著的。
難道她聽到了自己和李公公的對話,害怕自己殺了她,所以逃走了?
木一夢當然不是害怕會被安鳳無殺掉,就算沒有聽到那個李公公和安鳳無的對話她也是要逃跑的。
她現在終於明白了“最毒婦人心”這句話的含義,並且深深為之折服。
沈皇後,不愧是統治後宮多年的一把手,殺人如麻這句話用來形容她怕是一點都不為過。難怪這麼多年來西塘皇帝再也沒有專寵過哪一個妃子,這位皇後的心性這般狠毒,怕是不能容忍任何一個妃子在她頭上作威作福太久吧?
這樣想著,木一夢突然有點懷疑,當年安鳳先的母後死是不是也跟這位沈皇後有關係,否則的話,一個女人正值盛年,好端端的怎麼會突然沒有預兆地就得了絕症,然後不治身亡呢?
當然,這隻是她的猜測,也許要想知道這件事的真相的話,必須要問那位沈皇後才行呢!
這樣想著的時候,她已經回到了安鳳先的寢宮之中,因為寢宮內到處是安鳳無的眼線,木一夢無法正大光明的進去,隻能窩在角落裏,一直等到天黑,宮人都散去之後才進入安鳳先的房間。
“怎麼樣了?”
見木一夢終於回來了,安鳳先忍不住關切道:“怎麼這麼晚才回來?”
木一夢翻了個白眼,無語道:“我倒是想早一些呢,也得那位阿雪姑娘同意才能啊!”
安鳳先默然,關心則亂,他竟然忘記了現在自己是在敵人的監視之中了。
“好了,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玉璽不在安鳳無的寢宮中,如果玉璽真的在他的手上的話,怕是被他藏在宮外了。”
安鳳先一驚:“你見到風無了?他有沒有把你怎麼樣?”
一聽木一夢見過安鳳無,安鳳先就急了,掙紮著從床上坐起來,他仔細打量一下木一夢的身體,待到確定她沒有什麼大礙之後,這才鬆了口氣。
“到底怎麼回事?”
拉過木一夢的手坐在床邊上,安鳳先疑惑地問著。
木一夢翻了個白眼,無語道:“你覺得,我可能會讓他對我做什麼嗎?”
安鳳先一怔,卻苦笑著搖搖頭:“夢兒,風無此人你不了解,越是得不到的東西他便越是想要得到,我怕你不知道他的脾性得罪了他,到了那個時候就真的麻煩了。”
“額……”
嘴角抽了抽,木一夢沒想到安鳳無還有這種搶別人東西的癖好,不禁有些無語。
突然想起一事來,她好笑地搖搖頭,問道:“要是照這麼說,那位沈夢柔王妃怕也是這個脾性,果真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
安鳳先默然。
知道他急著想要知道事情的來龍去脈,木一夢便簡單地將事情的經過說了一遍,就連安鳳無看上她想要讓她侍寢的事情都說了。
當安鳳先聽到自己心愛的女人險些去給安鳳無那個混蛋侍寢的時候,麵色驀地變鐵青起來:“這個混蛋!”
木一夢嘿嘿一笑,鑽進他的懷裏找了個舒適的位置蹭蹭:“我怎麼會讓那種人渣占便宜?你想多了!”
“難道你就打算一直這樣裝病下去嗎?就沒有別的想法?”
對於這個問題,木一夢始終很糾結。她不相信安鳳先沒有做出部署,卻又想不明白,他在這麼短的時間內能夠做出什麼有利的部署。
安鳳先的麵色很平靜,沒有沮喪,也沒有身為階下囚的消沉,輕輕拍著木一夢柔軟的脊背,他道:“我已經在暗中聯絡朝中的一些重臣了,隻要這些人能夠表明支持我的態度,那麼我對抗風無也便有了底氣。”
木一夢還是有些不放心:“據我所知,沈家之所以能夠在朝中壯大,靠的不是沈尚書這個家主,而是沈夢柔的哥哥沈夢斌,隻要沈夢斌一天手握重兵,那麼朝中的官員便會一天因為忌憚他手中的勢力而不敢輕舉妄動的。”
安鳳先歎息一聲:“這些我都知道,不過,我相信還是有忠誠於父皇的人存在的,朝中手握重兵的人可不止沈夢斌一個人。”
木一夢猶豫了片刻,想要說些什麼,卻還是把到嘴邊的話給吞了回去。
的確,朝中還是有忠於老皇帝和太子的人存在的,隻是,安鳳無和沈家人計劃這麼久,又如此周詳,怎麼會讓這些人成為他們成功路上的絆腳石?
猜到了懷中的小女人在擔心些什麼,安鳳先輕撫著她墨黑的長發,安慰道:“放心吧夢兒,天無絕人之路,這隻是我登基以前的考驗,我想我有能力通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