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一夢到達前殿的時候,禁衛軍已經將整個文慶殿都包圍起來了,名為搜查刺客,可這些禁衛軍的臉上卻都是篤定的神情,那樣子就像他們一早就知道所謂的字畫在哪裏,搜查不過是形式,直接將他們想要找的東西翻出來給主子交差才是他們的最終目的。
安鳳先披著長衫從寢殿走了出來,看著眼前凶神惡煞的禁衛軍,他蒼白的俊臉眉頭微皺:“你們好大的膽子,誰允許你們搜查本太子的宮殿?又是誰給你們的權利將文慶殿包圍起來?!”
禁衛軍們麵麵相覷著,禁衛軍首領站出來抱拳恭敬道:“回太子殿下,屬下們奉四王爺的命令搜查丟失的字畫並且將盜取字畫的小偷給抓出來,屬下隻是奉命行事而已,還請殿下不要讓屬下為難!”
說完,他大手一揮,不顧安鳳先就在跟前率人越過前殿直接朝著下人房走去,而那個方向又剛好是木一夢房間的方向。
心下一沉,木一夢突然升起了不好的預感。
她剛想動作,卻聽穆依夢的聲音在一旁響起:“這些人是衝著你來的,來這裏之前有人告訴他們所謂的字畫在你房間裏。”
木一夢麵色一變,趕忙追了上去。
然而,不管她多想速度快一點,卻還是晚了。
劉振剛一腳踹開了她房間的門,而後直奔著一個角落走去——角落裏,幾幅字畫正靜靜躺在那裏。
劉振剛拿起字畫,小心翼翼地打開檢查了一番,待看清字畫上麵的內容時,他冷哼一身,又是大手一揮,沉聲道:“將這個偷盜字畫的宮女被本統領抓起來,送到四皇子殿下跟前去審問!”
心下暗叫糟糕,看來她是讓人給惦記上了。隻是,究竟是誰這麼處心積慮地想要她死呢?
“慢著,一兒是本太子的人,她是不可能偷盜字畫的!劉統領,這失竊事件是什麼時候發生的?”
劉統領睨了安鳳先一眼,眼神中並無恭敬的之色:“回稟太子殿下,東西丟失是在申時之前。屬下申時查看上書房,方才發現東西丟失了。”
安鳳先微微鬆了口氣,道:“那麼不可能是一兒,申時之前,她還在陪著本王和四王妃飲酒。”
劉振剛一怔,為難地看看木一夢,又看看安鳳先,似乎有些拿不定主意。
不知想到了什麼,他突然下定決心道:“太子,不管怎麼說,字畫丟失了確是事實,在她房間找到也是眾人親眼所見的。到底如何判斷辨別,就要四皇子來定奪了!”
說著,他朝著身後眾人吩咐道:“帶走!”
安鳳先麵色一變,就要衝上前來保護木一夢。見狀,木一夢心中感動的同時,卻搖搖頭對安鳳先道:“太子殿下,不必費心了。劉統領一來到這文慶殿就直奔我的房間,進入我的房間就直奔那個角落,比我還要清楚那些字畫放在哪裏,這種時刻所有的申辯都是沒有用的。”
說完,她給了安鳳先一個安心的眼神,安慰道:“太子不必掛念奴婢,這件事不是奴婢做的,必定沒事。”
她很清楚安鳳無想要的是什麼,搜查字畫隻是幌子,本來和氏璧出宮了就沒事了,偏偏有人節外生枝,想要利用這次“丟失字畫”的機會將她除去。
想到這裏,她眸光微斂,看向人群中的某個人,銳利的眸子仿佛能夠將人給看穿。
安鳳先皺皺眉,喜怒不形於色的臉上卻第一次顯現出了焦急的神色。見他急的恨不得立馬衝上來的模樣,木一夢對他搖搖頭,示意他稍安勿躁。
劉振剛得意地瞥一眼準備束手待斃的安鳳先,而後麵無表情地壓著木一夢出了文慶殿。
身後,安鳳先鐵青著臉一直目送他們走出文慶殿,氣的一口鮮血從口中噴出,而後整個人就暈了過去。
一路被禁衛軍壓著來到了朝和殿,木一夢沒有意外地看到已經等候多時的安鳳無。
見到劉振剛壓著木一夢進來,他愣了愣,麵色有些奇特:“一兒,這是怎麼回事?”
木一夢翻了個白眼,聳聳肩撇嘴道:“劉統領進了文慶殿就直接奔著一兒的房間走去,搜出了那些字畫,一兒也想知道是怎麼回事!”
安鳳無疑惑地看向劉振剛。
這位在安鳳先麵前威風凜凜的禁衛軍大人對安鳳無卻懼之如虎,身體微微瑟縮了一下,劉振剛趕忙答道:“回稟王爺,這些字畫屬下已經在這個名叫一兒的宮女房間裏搜出來了,她就是那個偷盜字畫的小偷無疑!”
安鳳無點點頭,麵色卻有些奇特。
低頭沉思了片刻,他揮揮手讓劉振剛出去。
“吱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