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哪裏來的?”
沈夢柔手中握著一隻長箭,眸子裏是滿滿的疑惑。長箭的箭尾出係著一條同色紗布,紗布上黑色的半點一眼便能看清。
那是有人在上麵書寫的字體。
除此之外,箭身上還掛著一塊通透的玉佩。
“小姐,這是奴婢從禁衛軍手中劫來的,據守城的禁衛軍說,這是剛剛從城外的朱紫軍營方向射來的。”
阿琪臉上帶著意味不明的笑意。
長箭尾端的紅色紗布那麼眼熟,依照她對木一夢的了解又怎麼會不知,這是木一夢身上的衣服?!
“小姐,穆依夢那個女人偏愛紅衣,不管是男裝還是女裝都是紅色。現下夜深人靜,長箭又是從朱紫方向射來的,奴婢猜想,這定然是那個賤人給太子殿下求救的!”
哼,穆依夢,那一日在小樹林我便發誓,定要將你挫骨揚灰!想要求救?沒門兒!
沈夢柔眸光一亮,纖細的手指取下了那一截紅色布條。
“帶著玉佩去慕西,找沐風!”
輕聲讀者紙條上麵的內容,沈夢柔皺眉沉思了片刻,俏臉之上表情複雜。
“小姐,她這是什麼意思?”
本以為這是找安鳳先求助的消息,豈料上麵是這樣一段摸不著頭腦的話,阿琪皺皺眉,很是不解。
嫩白細手摩挲著箭身上懸掛的玉佩,上麵的“穆”字是那麼清晰,讓人想要不清楚其中的含義都難。
“穆依夢曾經擔任文軒學院的院長,沐風是她的學生。沐風……這個沐風是誰?為何她要讓鳳先哥哥去找這個叫做沐風的人?”
沈夢柔不解,皺眉沉思。
突然,她眸子一亮,俏臉之上裏卻充滿了忌憚:“我曾經聽爹爹說過,慕西太子慕雲深喜歡雲遊四海,最近到了朱紫,隱姓埋名在一所三流學院體驗生活。
難道說……”
像是想到了什麼,她的臉色突然變得有些難看:“如果這個沐風真的是慕雲深的話,那麼穆依夢這個女人就太可怕了。她不僅是朱紫的銀杉公主,深的朱紫皇帝疼愛,更是和慕西太子交好!
若是此人不除,我寢食難安!”
看著自家小姐臉上陰狠的表情,阿琪眸中劃過幽深之色。
沈夢柔看著手中的東西,紅潤的唇角微勾,突然露出一抹愉悅的笑意:“說起來,我還要感謝這個女人給我出了好主意呢!”
上書房中,安鳳先俊臉緊繃著,看不出半點除掉安鳳無後的喜悅神色。
安鳳無雖然被關進了大牢裏,可解藥卻不知道藏到哪裏去了,父皇的毒一天不解,他的心就一天跟著懸在半空。
如今西塘被圍,雖說杜輝將軍回來了,可卻被朱紫不知道從哪裏調來的軍隊阻攔在了城外,這還不是最糟糕的,最糟糕的是,朱紫能夠源源不斷的派兵來往於兩國之間,這讓他非常不安。
在這緊要關頭,夢兒也不知所蹤。
雖然阿琪和沈夢柔一致將夢兒的失蹤歸咎為她貪生怕死,可他卻堅信,在他最為難的時刻將不肯棄他而去的夢兒是不可能再這種情況下離開的。
殿中大臣們商量了一番後卻沒有什麼建設性的提議,安鳳先揉了揉脹痛的額角,擺擺手示意群臣退下。
“太子殿下,四王妃求見!”
大臣們散去之後,通傳太監走進來稟報著沈夢柔的到訪。
“宣!”
“鳳先哥哥,這兩日柔兒一直在思索著眼下困境的解法,終於想到一策,特來跟你商量一下是否可行。”
安鳳先精神一振,起身詢問:“什麼方法?說來聽聽!”
沈夢柔微微一笑,柔聲道:“這幾年來,朱紫的野心越發壯大,攻克了西塘再出去慕西最終統一三國的意圖日益顯露。
在這樣的情況下,我們是否可以聯合慕西一同對抗朱紫呢?!”
安鳳先的眸子越來越亮,待到沈夢柔說完以後,他麵上的陰霾已經掃去了大半。
“柔兒,你真是女中諸葛!若是此次西都之危能解,你便是最大的功臣!”
西都城外,木一夢百無聊賴地坐在帳篷裏把玩著上次借機留下的弓箭,心中卻有些急切。
長箭已經射出去幾天了,西塘城內卻一點動靜都沒有,慕西那邊也沒有什麼動靜。
她甚至有點懷疑,安鳳先究竟有沒有看到她的計策?難道是守軍私自留下了她的布條?
正胡思亂想著,突然帳簾輕動,將一絲太陽的溫熱帶進了帳子裏。
“夢兒妹妹,想什麼呢?”
視線有意無意掃過木一夢手中的弓箭,歐陽昊明娃娃臉上劃過一抹了然。
“沒事啊,很無聊而已,這仗什麼時候能打完啊?我好無聊,很想出去轉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