禦醫很快就來了,速度之快讓木一夢忍不住懷疑,這個年代的人腳底下是不是都長著四個輪子,就連前世的救護車都沒有這麼快的速度!
她肩膀的傷隻是皮外傷,那一鞭子去勢已盡,劃開了衣服以後,落在肩膀上的力道也就沒有多少了。
禦醫叮囑了她傷口不要碰水,按時擦藥後,便恭敬地離開了。
對於這一次的事情,蕭蘭華很生氣,下令方姍姍禁足後還不解氣,又把方大人找來責備他教導不力,弄得方大人誠惶誠恐。
自此,整個慕西國的人都木一夢比方姍姍更加討皇後娘娘的歡心。
不管外界怎麼風風雨雨,木一夢隻管在府中養傷。
對於當日幫她說話的少女,她特意打聽了一下才知道,那人叫做慕惜緣,嚴格意義來說也算是皇親國戚。
她的爺爺是先皇的哥哥,卻不得先皇父親的寵愛,一直都默默無聞。先皇即為後,大刀闊斧地整治朝政,並且將原先同他爭奪皇位地幾個王爺處理掉。
慕惜緣的爺爺因為不得寵無法參與奪嫡反而幸存了下來,不過也因為他不得寵沒有勢力,所以竟然連個親王都沒有得到。
慕惜緣大小也算個郡主,卻因為爺爺式微而得不到重視。
可是,慕惜緣為什麼要幫助她呢?木一夢百思不得其解,卻因為養傷期間再也沒有見過慕惜緣而無法得到答案。
“夢兒,想什麼呢?”
這天,這幾天,慕雲深每到中午十分都準時到訪,雷打不動。
“沒事。”
淡淡一笑,木一夢說完,卻依舊皺眉深思。
慕雲深皺皺眉,溫潤的俊臉上滿是好笑之色:“還說沒事,夢兒你額上的皺紋都能夾死蒼蠅了!”
嘴角抽了抽,木一夢無語地瞪眼前地男子一眼,沒好氣道:“難怪你到現在都沒有太子妃,原來是嘴巴太不討喜地緣故!”
慕雲深笑意更深了:“從前是因為我沒有喜歡的人,現在嘛,我心中隻有一個女子,非她不娶。”
他好看的雙眸滿是深情,木一夢想要忽視都不行,隻能尷尬地扭過頭去,俏臉也因為被注視而升起兩抹淡淡地紅暈。
“我……”
慕雲深想要說什麼,木一夢生怕他繼續在這個話題上糾纏下去,趕忙開口道:“雲深,你認識惜緣郡主麼?”
雲深……
這兩個字從她口中叫出來,慕雲深突然覺得陌生極了。不自在地動了動唇,慕雲深解釋道:“夢兒,我不是故意要瞞著你地,隻是當時微服出行,又是在朱紫境內,我不得不改變姓名。”
“噗嗤”一笑,木一夢看他緊張的模樣,打趣道:“太子殿下不必緊張,臣女明白的!|”
慕雲深:“……”
“夢兒,不要這樣叫我,顯得生疏了!”
慕雲深無奈地歎了口氣:“從小圍繞在我身邊的盡是些阿諛奉承之輩,在朱紫的那段日子是我一生中最輕鬆的時光,我也慶幸遇到了你。
夢兒,我很珍惜我們之間輕鬆的相處氛圍,我不希望你會因為我的身份而和我疏遠。”
“不會啊,對我來說,你始終是我的學生,即便你現在貴為一國太子,也改變不了當日是我文軒學院學生的事實。”
慕雲深送了口氣,心下卻升起了淡淡的失望與無奈。她,隻當他是學生,卻從來都不清楚他的心意。
“雲深,你跟惜緣郡主可熟悉?”
想了想,木一夢還是想要搞清楚慕惜緣幫助自己的原因。
慕雲深想了想,道:“惜緣郡主,是淮安郡王的孫女兒,淮安郡王本是太爺爺的兒子,卻不得寵,所以爺爺上位後也並不曾重用他,隻給了他一個郡王的爵位。”
爺爺,孫女兒……
木一夢心下一動,下意識問道:“那淮安郡王的兒子呢?”
慕雲深:“淮安郡王有兩個兒子,大兒子幾年前死在了戰場上,為國捐軀了,二兒子……二兒子十八年前是宮中的大內侍衛統領,可是一次值班結束就消失了,活不見人死不見屍。”
十八年前……
木一夢的心隱隱激動起來,她已經猜出了一些什麼,卻還需要證實一下。而且,她與慕惜緣素不相識,按理說慕惜緣沒有理由幫助她才對。
可是那天,慕惜緣擺明了就是維護她的態度,這委實太過蹊蹺。
“我想見惜緣郡主,當日的事情她對我多番維護,於情於理我都要當麵感謝她。”
慕雲深深以為然:“好,稍後我便派人將她請到府中來。”
木一夢暗暗期待著。
慕雲深的辦事效率不是一般的快,他剛剛說完要請慕惜緣到府中來,半個時辰後慕惜緣就站在了木一夢的麵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