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先哥哥,我真的沒有別的意思!你是西塘太子,如果你倒下去的話,那麼整個西塘就會大亂!鳳先哥哥,柔兒隻是想讓你的身體早點兒康複……”
“出去!”
安鳳先冷冷的沒有感情的聲音像是針一樣紮在沈夢柔心上,她呼吸一滯,卻咬咬牙堅持道:“如果鳳先哥哥不放心我,那我就守在殿外!”
見安鳳先還是不為所動的模樣,她“噗通”一聲跪到了地上,大滴大滴的眼淚像斷了線的珍珠一般掉到地上,安靜的大殿裏不斷回蕩著“啪嗒”“啪嗒”的聲音。
安鳳先心煩意亂地揮揮手,冷聲道:“去外麵守著吧!”
沈夢柔大喜過望,低頭柔聲道謝:“謝謝鳳先哥哥!”
安鳳先別過臉去不去看她的臉,也就錯過了她低頭瞬間眸中劃過的精光。
接下來的幾天,沈夢柔白天陪在安鳳先身旁,除去上書房等一些不能進入的場合,她與安鳳先幾乎可以算是形影不離。
到了晚上,她便在安鳳先寢殿外睡去,隻要安鳳先有一點兒風吹草動,哪怕輕咳一聲她都會馬上進屋去端茶倒水。
西塘百姓傳言,太子殿下與沈夢柔私相授受,被四皇子發現,這才導致了四皇子與王妃的和離。
這些傳言安鳳先自然是知道的,可他趕不走沈夢柔,這讓他很是頭疼,沈夢柔自然也是知道的,不過她並不在乎。
至於老皇帝安九天……他仍舊深陷昏迷,每天醒來的時間不足一個時辰,自然是沒人敢用這種事情來擾他老人家的清靜。
這樣的日子一直持續了將近半個月,安鳳先的風寒在刻意調養下終於好轉,他暗忖著,隻要他的病好了,沈夢柔就沒有理由再呆在慶文殿不走了。直到某天清早醒來,他才知道自己錯了,並且錯的離譜。
“啊!!”
這天清早,慶文殿裏傳出了女子尖銳的叫聲,那聲音裏包含了委屈,傷心與不可置信,當真是聽者傷心聞者落淚。
安鳳先從睡夢中驚醒,卻頭疼的厲害。這兩日不知怎麼回事,他每日都睡的很沉,醒來的時候頭痛欲裂。揉了揉脹痛的額角,他忍不住輕吟一聲,卻突然動作一頓。
耳邊傳來女子低低的啜泣聲,他驀地睜開眼睛,卻在看到眼前一幕的時候驚得心髒漏跳了一拍。
隻見沈夢柔半裸著潔白的雙肩抱住被子死死擋住身體,膩白的兩條藕臂在清晨的陽光下泛著誘人的光。她滿臉淚痕,緊緊咬住了雙唇,見安鳳先看向她,她搖頭辯解道:“鳳先哥哥,我不是故意的……昨晚你咳嗽的厲害,我進來想要看看是怎麼回事,你口中叫著‘夢兒’就把握按倒在了床上……”
委屈的啜泣聲楚楚可憐,安鳳先卻隻感覺到心煩意亂:“你……先回去吧,我會給你一個交代。”
沈夢柔小心翼翼地撇著他難看的臉色,知道現在多說隻會適得其反,便哭著穿好了衣服,以帕掩麵匆匆離開了寢殿。
“安平!”
重重躺倒在床裏,安鳳先揉了揉脹痛的額角,對著出現在屋子裏的黑影問道:“真的如同她所說麼?”
往日雷厲風行的安平今日卻有些吞吐:“主子贖罪,屬下不知!”
“不知?”
聲音裏帶了火氣,安鳳先怒道:“我養你是幹什麼吃的?不知不知,為何不知?!”
安平身體瑟縮一下,卻不敢反駁,如實答道:“回主子,昨晚慶文殿外突然閃過一個紅色的身影,那人很想穆姑娘,屬下追上去查探究竟,待到回來時您和沈小姐就已經……”
“什麼?很像夢兒?結果如何?”
安鳳先驚得從床上坐起,卻聽安平沮喪道:“屬下無能,把人跟丟了!”
頹然倒進床裏,安鳳先閉上雙眼,卻掩不去眉宇間的疲憊:“夢兒,你究竟在哪裏?”
而此刻,千裏之外的冀州城一間酒樓內,木一夢正在組織一群店小二打扮的小夥子將火紅的燈籠高高掛起,一麵指揮著幾個俊俏的小夥子幹活兒,她一麵嘖嘖讚歎:“不錯,不錯,這樣才有過年的氣氛嘛!”
聞言,路過的穆克威無奈一笑,調養了一陣子重新豐潤起來的俊臉抹過寵溺之色:“孟兒啊,距離過年還有半個多月,現在就張羅未免也太早了吧?何況,過年的時候客人們都在家中吃年夜飯,沒人會來光顧我們的酒樓。
到時候,怕是隻有我們父子兩個吃飯,不必弄得這麼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