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五天了,夢兒,匈奴人平靜的不太正常啊!”
帥帳中,穆克威站在帥案旁,眉宇間滿是擔憂之色。冬日的寒風肆虐著大地,吹卷起大帳厚重的簾子灌入刺骨冷風,風神俊秀的中年男子卻仿佛感覺不到寒冷一般,眉頭都不曾皺一下。
木一夢合上手中的公文,透過被狂風卷起的簾子看向外麵正在操練的士兵,沉聲道:“沒錯,是不太正常。”
這些天以來,得以喘息的士兵們無不誇讚木一夢是他們的福音,自從木一夢來了之後匈奴人就好像偃旗息鼓了一般停止了所有進攻。
前方探子傳來的消息無一不是沒有發現匈奴的蹤跡,對此,木一夢雖然很疑惑,卻也沒有辦法。
空閑之下,她便帶人來到了當初慕雲深失蹤的地方查看究竟,可時過境遷,已經被打掃一空的戰場上幾乎沒有有用的線索,尋找了一圈都沒有線索。
半個月過去了,慕雲深依舊沒有消息,這一下不僅木一夢急了,就連慕龍飛也不能淡定,接連兩道密旨傳下,無一不是讓木一夢加緊尋找慕雲深。
抿了抿唇,木一夢眸中閃爍著精光,遲疑道:“爹爹,我們會不會一直都追查錯了方向?”
穆克威一怔,不明所以道:“什麼意思?”
木一夢想了想,解釋道:“我們一直認為雲深是失蹤了,從來沒有往別的方向想過,可方圓幾百裏都快要被我們的人翻過來了,就算他真的受傷了的話也不可能聽不到風聲。
所以我大膽猜想,他是不是根本就沒有失蹤,而是……”
頓了頓,她沉聲道:“而是被匈奴人抓起來了!”
結合這些天匈奴們不正常的沉默,她實在沒有辦法不往這方麵聯想。
穆克威驚愕地瞪大了眼睛,顯然被這有些大膽的猜想驚呆了。畢竟是當過十幾年丞相的人,他很快就冷靜了下來,迅速分析出木一夢的猜測成為現實的可能性,他越想越覺得心驚。
看他驚愕的不能保持平靜的模樣,木一夢知道他已經認可了這種可能性,繼續道:“這些匈奴人如果抓了雲深的話,按理說應該會立馬進攻,並且在關鍵時刻將他帶到我們麵前作為人質,可現在他們沒有,還沉默了這麼久,我猜想他們一定在醞釀著巨大的陰謀。”
穆克威深表認同:“看來我們要加大探子的偵查力度,不能等到匈奴的陰謀展開之時才想著解決的辦法。”
木一夢聞言卻冷冷一笑,不屑道:“探子?如果探子能夠查出來的話,這些天我們也不會白白心驚膽戰了。”
穆克威疑惑地挑挑眉,顯然不明白她是什麼意思,木一夢卻不打算馬上告訴他,而是吩咐道:“爹爹,你去打探一下偵察營的首領是誰,又是誰的人。”
穆克威沒有問原因,轉身離開了帥帳,很快就帶了木一夢想要得到的消息回來。
“偵察營的營長名叫張大軍,是孟飛孟副元帥一手帶出來的。”
果然是孟飛!
眸中閃爍著冷冷寒光,木一夢神色複雜地看向穆克威,想了想還是道:“爹爹,據我所知,這孟飛乃是劉丞相的人,對於劉丞相的為人,我想爹爹應該比我清楚。”
她本以為穆克威在劉世榮身邊一段時間應該對劉世榮有感情,卻不料穆克威隻是神色淡然地點頭,並沒有其他神色:“劉世榮此人野心勃勃,為父一直知道。”
點點頭,他已經明白了木一夢的意思:“所以,他勾結匈奴迫害太子不是不可能的!”
木一夢讚同道:“沒錯!我們要想真正找到匈奴人的下落就不能依靠孟飛手底下的那些人,看來我們要重新建立起來一個偵察營才行。在此之前,我要親自去一趟匈奴人的營地!”
去匈奴人的營地是一件非常冒險的事情,可木一夢顧不得了。慕雲深多在匈奴人手中呆一日便多一日的危險,她不能眼睜睜看他受苦而無動於衷。
匈奴本是遊牧民族,習慣了逐水草而居,雖然在此之前木一夢並不知道他們的大本營在哪裏,可仔細查看了一下地圖後她就找到了幾個匈奴人可能駐紮的地點水草肥美的地方。
深夜,木一夢穿好夜行衣,悄無聲息地出了居庸關。
她並沒有讓穆克威出來,因為這幾日孟飛總會不定時造訪,總要留下人來應付這個難產的副元帥才行。
草原上的草忽高忽低,因為沒有人修剪和管理而顯得雜亂無章,木一夢卻很欣喜,因為這樣的雜草叢給她提供了可以隱蔽的地方,她不用擔心隨時會被人發現的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