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趕了一天的路,到天色將暮才到紫山山腳下,然後洛塵遇到了一件很多年之後回想起來依舊會覺得尷尬難堪的事。
當時兩人正準備上山,洛塵倏忽覺腹部一陣酸痛,然後腹下有溫熱的血湧出,她停住看了一下被血浸濕的裙子,因衣裙是黑色,看上去不是很明顯,她用手指摸了摸,手指上是紅色的血跡,她嚇了一大跳,自己莫不是又得了什麼莫名其妙的怪病?
蕭逸發現洛塵沒跟上來,轉身問:“怎麼了?”這才發現她臉色不太好,忙走回她身旁,又問了一句:“怎麼了?”
洛塵抬頭看著蕭逸,有些茫然的說:“我好像得了怪病,不然為什麼會無緣無故流血呢?”
蕭逸看了看她手指上的血跡,又看了一眼她裙子被血浸濕的部位,略思討片刻,有些尷尬的說:“應該不是生病。”
“啊?”洛塵困惑的看著他。
蕭逸麵色尷尬的咳了一聲:“呃,那個,應該是葵水。”
“葵水?”洛塵更加困惑。
蕭逸似有些無奈,卻不得不認真的解釋:“經脈初動,名曰天癸水至…….咳,醫書上就是這麼記載的。”
蕭逸搬著醫術上的話解釋了一大通,等洛塵明白過來發生了什麼的時候,直尷尬的恨不能找個地縫鑽進去。她有拍死自己的衝動,為什麼平時不翻一下醫書?可是,現在她該怎麼辦?
其實對一個小姑娘解釋這種事情,蕭逸也覺得尷尬萬分。可是看到這個故作冷漠、拒人於千裏之外的小丫頭發窘的樣子,他又覺得有些好玩。不過一定得忍住不能笑出來,不然說不定這丫頭會直接殺人滅口。
到底是不忍心看她窘迫太久,蕭逸脫下自己的外袍遞給她,又裝作若無其事的說:“隨我來。”他記得來時的路上有一戶農家,就在不遠處。
兩人返回走了一段路,果然看到一家冒著炊煙的農戶。蕭逸上前敲門,開門的是個憨厚的中年人,蕭逸正感失望,又走出來一個婦人問:‘當家的,是誰呀?’蕭逸笑著行了個禮,也不知對那婦人說了什麼。總之那婦人笑眯眯的過來將洛塵帶到了自家內室,教了洛塵怎麼處理,還好心的給她煮了一碗紅糖水。
因為這個小插曲,洛塵一直覺得很尷尬,是以從農戶家出來後,兩人一直沒怎麼說話,況且洛塵本就不是多話之人。而蕭逸也是格外安靜,兩人隻匆匆趕路上山。
當夜月色甚好,二人深夜上山倒也沒有不便之處。到了半山腰處,洛塵到底是有些體力不支,又有些腹痛,微微的喘息聲在靜悄悄的夜色裏顯得格外清晰。
蕭逸拉住洛塵,洛塵看向他,他的麵容在如水的月色裏格外清潤。“休息一下再走,我累了。”他溫潤一笑。
洛塵知道他是聽到了自己的喘息聲才如是說,頷首隨他坐在了旁邊的一塊山石上。
遠處有潺潺的泉水聲傳來,洛塵忙跑過去,看到一泓潺潺清泉,她心下一喜,彎身掬了一捧就要喝。
“等一下。”身後跟上來的蕭逸出聲阻止。
洛塵疑惑的轉身看他,卻見他伸手遞過來一個水壺。她接過來,居然還是溫的。
“來月事的時候最好不要喝涼水,這是我方才在那家農戶家要的。”蕭逸似是若無其事的說。朦朧的月色裏,洛塵看不清他的神色。隻是又開始覺得尷尬、,幸虧是在夜色裏,他也看不清她的臉色。
洛塵喝了一口熱水,溫熱的水暖了胃腹,腹部果然舒服了許多。
兩人喝完水,吃了點東西後,洛塵便急著上山,蕭逸卻拉住她:“不急,我保證找到草藥幫蒲堅解了毒,你先看看這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