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塵和阿寶找到離歌時,離歌一個人躲在角落裏哭,顯然楊璧那個書呆子未找到她。
洛塵拉起離歌說:“離歌,也許隻是沉碧纏著敏之,為何不聽他解釋一下呢?”
離歌睜著濕漉漉的一雙杏眼問:“真的嗎?”
“嗯。”
“好,我聽他解釋。”
可是離歌並未等到楊璧的解釋,那晚她們三個剛剛回到宴席坐定,太後便宣布了一道懿旨:將順陽公主苟沉碧下嫁於刑部郎中楊曄之子楊敏之為妻。
楊璧僵在了原地,臉上的血色刹那間被抽走。
“敏之。”楊璧身旁的苻融低聲提醒他去接旨。
整個大殿上的人都盯著楊璧,他行屍走肉般的走過去跪在大殿中央:“臣……微臣不……”
“太後娘娘,臣謝太後賜婚。”不等楊璧的話說完,楊璧的父親楊曄快步走過來跪下領旨謝恩。
“父親……”楊璧有些痛苦的看著自己的父親。
“還不快領旨謝恩?”楊曄半是威脅半是懇求的盯著楊璧。
楊璧領了旨,洛塵和阿寶都轉頭看離歌,離歌眼中一絲神采也無,蒼白的唇被她自己咬出一條血線來,整個人搖搖欲墜,似乎隨時都會倒下去。
洛塵擔心的看著她,能做的卻隻是伸手握住她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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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晚回去後離歌便病倒了,洛塵請來蕭逸替離歌看病,可她拒絕吃藥,昏昏沉沉的躺在床上發著高燒,整個人憔悴的不成樣子。
“怎麼辦呢?”洛塵擔心的看著離歌說,都已經兩天了,再這樣下去……洛塵不敢往下想。
“她這是一心求死,看來心病還須心藥醫。”蕭逸微微歎了口氣說。
一句話提醒了洛塵,她恨恨的說了句:“楊璧。”轉身出門飛身躍起向楊府而去。
蕭逸忙跟上去。
洛塵落進楊府後逮住一個仆人問:“楊璧在哪裏?”
那仆人看到洛塵飛身落進府裏被嚇了一跳,又被她寒星似的的眸子盯著,竟是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來:“女……女俠……”
跟上來的蕭逸苦笑一聲走過去,笑對那仆人說:“小哥,別害怕,我們是敏之的朋友。”
看到俊逸溫雅又笑得和煦如風的蕭逸,仆人覺得這位笑得酒窩深深的公子定不會傷害自家公子,遂道:“公子,公子在臥房休息。”又指了指寢室的方向。
洛塵更怒了:“哼,離歌都快死了,他倒好,還有心思睡覺。”說完朝寢室的方向飛掠而去。
“不是,公子他……”那仆人還想解釋什麼,可洛塵和蕭逸都是腳下如風,早不見了人影。
洛塵一腳踹開楊璧的寢室,果然看到楊璧在眠床上趴著。
房內侍奉的婢女嚇了一大跳,想起身攔住洛塵,洛塵一把推開她,走過去掀開了楊璧身上的被子。
然後,洛塵愣在了原地,眼前之人被打的皮肉翻飛、血肉模糊,顯然是還沒來得及上藥處理傷口。
楊璧似乎微微睜了下眼,卻沒認出洛塵來。嘴裏迷迷糊糊的低喚了一聲離歌,又閉上了眼。洛塵這才注意到,他臉上泛著不正常的紅潮,應該是在發燒。
後腳趕到的蕭逸看到楊璧亦是一愣,走過去看了看他的傷,又替他把了脈,轉頭對洛塵說:“他在發高燒,身上的傷也很重,恐怕情況比離歌的更糟。”
本是來興師問罪的洛塵這時候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了。
那個方才被洛塵推開的婢女此時倒是沉靜下來,走過來向洛塵行了一禮問:“想必這位娘子是公子口中常說的洛塵娘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