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呢?”雲青山還在擔心,光有這些,沒人耕種又有什麼作用。
“我會安排人在山東天津這些地方,招募流民,你也可以通過那些來往的貿易船隻放出風聲起,招募流民來,我相信隻要說咱們提供他們一口吃的,幫助他們過了整個冬天,等到開春,新城的這些土地,就不擔心沒人耕種了!”餘風絲毫不以為意的說道。
“是,屬下知道該怎麼做了!”雲青山兩眼發光,這是“大明填新城”啊?若是如此,他這新城的最高官長,和在大明做一個縣令府尹又有何區別?
“這事情,等到你購買糧食的糧船回來,就可以開始辦了,這個冬天,咱們招募的人手越多,來年咱們就越寬裕,也不用擔心別人再從咱們手裏將這塊地盤奪走了!”
雲青山對自己這位將軍大人,真的是佩服得五體投地了,明明是一個糧食不足的壞事情,在大人的手裏,這麼一折騰,連打帶消,居然就變成了一件好事情,不過,佩服歸佩服,即便是他想到了這個主意,他也是做不來的,將大明的子民遷移到這海外蠻荒之地,這得要有多大的氣魄擔當,才能這事情來,說句大不韙的話,這和山西陝西那些作亂的流賊都沒什麼區別了。
如果非要說區別的話,就是自家大人和那些流賊頭子,雖然都是聚眾,但是,一個聚眾是為了作亂,殺官造反,而大人聚眾,是給了那些流民一個活路,一個希望,當然,順便也壯大了一下自己的實力,至於大人實力壯大後,會繼續怎麼樣,他就不敢往下想了,不過,他既然已經上了風字營的這艘大船,而且有了這般身份地位,再叫他下船,他是打死都不幹的。
餘風在新城停留了差不多十來日,確定那些韃子的報複不會來到之後,才帶著人回到了登州。即便如此,他還是很是叮囑了雲青山一番,對於那些韃子在朝鮮的活動,要嚴加提防,隨時注意他們的動向,本來這都是朝鮮政府的事情,奈何這政府實在是有點扶不上壁,這事情也不得不他們自己做了。
當然,慕海濤的天機組,在朝鮮也要加大活動的力度,眼下天機營和天機組雖然是一個係統,但是分工已經有了明顯的不同,從職能上來說,天機組要比天機營大得多,天機組是風字營全軍的情報刺探之類的工作,隻要是餘風勢力所在甚至是餘風控製不了的區域,他們都可以活動。
但是天機營似乎逐漸從天機組中分離出來,成為一隻隸屬於天機組的軍隊,僅僅隻負責新城一地,雖然他們的頂頭上司還是慕海濤慕鎮撫,但是,作為天機營的統領,副千戶,雲青山已經有資格直接向餘風彙報了,而實際上,天機組直接動用天機營的力量的時候並不多,所以,這天機組和天機營,看起來,更像是兩個平行的單位了。
這一點,在餘風新城一行之後,雲青山的感覺尤為明顯,如果說以前慕海濤給他的命令,他是依照執行不誤以外,絕對不會有其他的想法,但是,這次以後,若是慕海濤的命令中,有什麼不合理或者他質疑的地方,他很可能會先報告給餘風,再行決定了。
是拉攏,也是分化,不經意之間,餘風展現了一手不漏山水的禦下之術,也許他自己未必是很清楚,但是,造成這樣的結果,卻是實實在在的。自古以來,琢磨上意就是一個做官之人的必備功課,有時候上位者的某些舉動,未必會很有深意,但是當事者卻是楞能琢磨出個不同的意思來,而且還能為這個意思找到自己的理論根據。
雲青山的理解就是,大人如此看重這新城,就是為了自己打造一個退路,將來局勢不好的時候,大人至少還有東山再起的本錢,雖然這想法有點不能宣諸於口,但是,若不是這個理由,大人沒道理會對這個地方如此上心的。
既然是如此,大人又將如此重要的地方交給自己打理,那麼毫無疑問,自己是入了大人的法眼,這是要重用自己的意思。在看看大人帶來的那些軍兵,清一色的那種不用火繩的火銃,還有那精鐵打製的鉤槍,那些一次能發射幾十隻箭矢的一窩蜂,這得要多少銀錢才能置辦的出來,要是自己不給大人好好的經營這個地方,那可真的就是放著飛黃騰達的機會從自己的眼前飛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