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要是將他這番話,領會成餘風是一個沒組織的人,這樣理解也沒錯,至少,周元就是這樣理解的。眼下這餘風雖然沒有投靠之意,但是他想,想這般沒有根基的人,隻要稍稍露出拉攏之意,難道還怕不一頭紮進自己的陣營裏來。
不過,周元心中自然是有打算,這眼見為實,耳聽為虛,如今的武將,可是膽子大的很,三五百人也敢報上來個幾千人要薪餉,不叫人去看一看,他始終心裏沒底。
“嗯!”他點點頭,也沒有說什麼,似乎認可了餘風的這種說法,“你暫且下去,等候消息,日後,可不能老是窩在登州,這濟南,也要多走動一下!”
餘風走出衙門,一直在外麵等候的陳敏之立刻走了過來:“大人,如何?”
“叫我在濟南等候消息,也沒給個準信?”餘風有點鬱悶,不知不覺,他有了一些武人的做派,這種雲山霧罩的說話,他還真的有些不習慣。
“那大人就在這濟南呆上幾日,又又何妨!”陳敏之笑了,“估計這事情,八成有戲,至少都指揮大人沒有將話說死,然後將你攆出來,對了怎麼會攆出來呢,大人可是專程被叫到這濟南來的!”
“那就住幾日吧!”餘風走了出去,身後陳敏之和幾個護衛急忙跟上。
算起來,餘風在這濟南,還是真的沒有幾個熟人,好在自己的四海商行,在濟南也有鋪麵,自己這一行人,人數不多,倒也不必住到客棧裏去,至於這等消息,自然不是消息來找他們,而是要他們每日起指揮使司衙門去打聽,這個事情,有陳敏之在,餘風倒是不用費心,隻是他不能隨便離開,誰知道那周都堂,什麼時候想起他來,要召見他,他要是不在,那可就是目無上官了。
四海商行在濟南的分號,掌櫃肯定是認識餘風的,見到餘風突然上門,自然是忙得一陣人仰馬翻,幾個新招進來的夥計,見到這幾個人,自然是免不了猜測一下這幾個人是什麼來頭,讓平日裏甚是矜持的掌櫃如此熱情。
“大人,您看,還缺些什麼,您吩咐一聲,小人立刻去置辦!”
餘風坐在一張雕花椅子上,看了看四周,對這個環境,他感到還是非常滿意的,清淨不說,主要隻是自家的地方,住起來放心。
“你是魯全吧,在這裏就不要我大人了,叫我餘先生吧!”餘風對這掌櫃的依稀有些印象,反正這分店的掌櫃,一般都在靈山總店裏呆過,他不認識對方正常的很,但是,對方那是一定是認得他的。
“大人還記得小人的賤名!”魯全喜出望外,不料話一出口,旋即發現自己說錯話了,立刻不輕不重的給了自己一嘴巴:“是餘先生,看我這記性!”
“好了!”餘風笑罵了他一下:“我記得你就是個吃貨,去弄點吃食來吧,忙了一天,餓壞了,對了陳先生口味比較淡,多弄些清淡些的!”
魯全樂嗬嗬的去了,餘風招呼陳敏之坐下,淡淡的說了一句,權當解釋:“這四海商行,是以前鼓搗的一點產業,這掌櫃的也算是機靈的!”
陳敏之笑著坐了下來,道:“我說大人怎麼不去客棧,來這一個小小的鋪麵呢?”
餘風不語,他知道天機組很多情報搜集的手段,都是依托這四麵開花的四海商行分號的人手完成的,這魯全,也不知道是不是天機組的人,濟南這等重要地方,若是沒有個精明能幹的人主持,那慕海濤簡直就太失職了。不過,確認魯全的身份,卻是不能再陳敏之的麵前做了,這讀書人,對著些事情,都是有些敏感的。時機未到,這些事情,還是不用讓他知道了。
“大人這幾天,不妨在這濟南,四處遊玩一下,都指揮使司衙門那邊,學生會盯著,大人難得放鬆一些,這個機會可不要錯過了!”陳敏之道。
他這是看餘風的生活,實在是沒有多大的趣味,在營中的時候,每日不是打熬身體,就是處理公務,一個月才那麼幾天,回到自己莊子和家眷們相處幾日,比起那些整日花天酒地的官員,這日子簡直算得上是清苦了。趁著這段空閑的時日,好好的在濟南奢侈腐敗一下,不管這糧餉要不要得到,也算是不枉此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