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二七章 番人肉搏 兵敗如潮(1 / 2)

“就是現在!”

餘風手一揮,身邊的士兵打出了旗語,一個個早就在藏兵洞裏等得不耐煩了的教習營的士兵們,哇哇的發出一聲聲怪叫,從藏兵洞裏衝了出去。

朝鮮火槍兵們已經到了城下,這個角度,他們除非手裏的火槍發射的彈丸能夠轉彎,否則的話,對於城頭上的士兵,沒有絲毫的威脅。而即便少數已經攀爬上了城頭的火槍兵,此刻在韃子們的人群中,混亂不堪,他們不敢,也不能亂放火槍。

往外衝,下麵那些嚴陣以待的敵軍的火槍的槍子兒,那可真的算得上槍槍都要肉。那些已經喪生的夥伴們,用他們的性命告訴這些剛剛爬上城牆的同袍,此路不通!

不衝,後麵的士卒又不知道城頭上的情形,還在源源不斷的爬上來,本來就不甚寬闊的城牆,頓時變得擁擠不堪。

而此刻突然從藏兵洞裏,湧出來的一群像怪物多於像人的家夥,手裏更是拿著五花八門連他們這些久經戰陣的老兵都連名字都叫不上的兵器,更是加劇了這種混亂。

教習營的番人士兵們,和這些擁擠在城頭上的士兵,那就是兩個心情了。能夠來這東方探險、淘金的番人們,哪一個不是悍勇之徒,誇張的說一點,哪一個手中沒有幾條性命。大軍對陣,他們也許比那些嚴格經曆過協作訓練的軍士們要差一些,但是這般不要隊形,純粹靠著個人武勇的貼身戰鬥,他們可就比風字營的軍兵強得多了。

混戰簡直就是他們的專長!

狼牙棒,虎頭錘,直刀,倭刀,開山斧,等等,那是什麼?火鉗?居然還有個家夥,使著酷似南海鱷神的鱷嘴剪這樣的玩意,這種玩意,簡直就是奇門兵器裏的一朵奇葩。

流氓尚且能夠亂拳打死老師傅,何況不是老師傅的韃子們。而且,他們的對手,也不是流氓,而是有組織的流氓,悍勇的韃子尚且能夠招架一番,甚至還能在某個番人士兵的身上,留下點記號,不過,這種悍勇的結果,就是同時被幾件奇門兵刃給瞄上,然後,死得比其他的韃子更快更利索。

膽氣弱一點的,則是邊招架邊往城頭下麵看,要麼是在看援軍還有多久才到,要麼,就是估摸著,要是自己從這城頭上跳下去,不被摔死的幾率有多大。

城頭上血肉橫飛,慘叫連連,而城頭下麵的朝鮮火槍兵偽軍,早就停止了往城頭上攀爬,不斷從城頭上掉下來的屍體告訴他們,反正後麵沒有督戰隊拿著刀逼著他們上,他們呆在這下麵,怕是比巴巴上去送死更安全一些。

他們當然不知道,在城牆的另一麵,和他們一樣提拎著火槍的士兵,已經將從城牆上下來的敵軍清除完畢,正在按照自己的建製,有條不紊的朝著城頭上而來---他們已經錯失了離開這片死亡之地的最好的時機了。

而此刻,從韃子大營裏出來,接應他們的第二波攻擊的士兵,距離城牆,至少還有四五百步。

“大人用兵,真是......學生都找不到什麼詞來形容了!”陳敏之看到城頭上的韃子兵,數量迅速的減少,而己方的火槍兵已經隨著那些番人士兵的推進,已經占據了一個個的城牆的垛口,簡直是佩服莫名。

“鋌而走險?是不是想說這個?”餘風含笑說道,光是這一上一下,幾乎就葬送了韃子一千多號人,而且,這些韃子,不是朝鮮附庸軍,也不是漢軍旗的漢人士兵,而是貨真價實的滿清韃子和蒙古韃子,他有理由此刻輕鬆一下。

“不,不!”陳敏之搖搖頭:“應該說是奇詭!自古以來,有那個守城的將領,敢將攻城的敵軍放入城來,再聚而殲之,而大人做的舉輕若重,這般布局,外人看起來凶險無比,誰又知道大人是胸有成竹呢?”

好話人人都喜歡聽,餘風雖然忍住想做出一番淡然的樣子,但是眼角的笑容,還是出賣了他:他心中的欣喜,此刻不比陳敏之少。

接下來的戰鬥,基本上就沒有什麼難度了,爬上城頭的韃子,經過了火槍兵幾次打擊,在和教習營的戰鬥中,人數已經處於了絕對劣勢,而韃子的援軍不能及時趕到,就已經注定了他們,隻有被徹底殲滅的下場。

對於教習營的士兵來說,一個韃子的腦袋,就等於五兩白花花的銀子,等於他們三個月的餉錢,韃子們再垂死掙紮,也阻擋不了他們攫取財富的熱情。

當城頭上的槍聲響起,城牆下那些附從的朝鮮火槍兵們抱頭鼠竄的時候,城頭上已經沒有一個活著的韃子士兵了,而剛剛越過護城河的韃子的援軍,卻是正好的趕上了這一波波連綿不絕的彈雨。

這一次,就算是軍令再嚴酷,也沒有人願意死命的往城牆根下麵鑽了,那些尚未完全熄滅的萬人敵的灰燼無一不在提醒他們,也許城頭上的那些守軍,已經點燃了無數這樣的毒火,正等著他們自投羅網呢。所以,他們集體選擇了向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