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出去了?”餘風對著下麵的尹勝問道。
“送出去了,走的西門!”尹勝說道:“標下和他約定是今夜子時,標下率人打開西門,接引韃子的大軍入城!”
“好!”餘風笑吟吟的看著他:“尹勝,我越看越覺得你做個小旗,簡直是太屈才了,這幾日你連番幾次,立下功勞,若是不好好的賞你,怕是你都要說我這個大人太不體恤下屬了!”
“標下不敢!”尹勝臉上微露喜色,立刻單膝跪了下來。大人這是要提拔自己了?
“你這身衣裳,就這樣穿著吧,回頭去軍務衙門補個籍,對了,內務衙門也要去報個到,你這脾性,怕是今後去內務衙門的時候多著呢!”
“謝大人栽培!”尹勝的嘴都有些合不攏了,這身將服,穿起來威風凜凜,他何嚐不想自己能夠名正言順的穿上,可是,這類的將服,在風字營中,可是隻有百戶才有資格穿著的,就連總旗、試百戶,也隻能穿著和小旗們差不多的士卒服,唯一不同的是,在他們的服飾上,比起普通的士卒服飾上,多了一些魚骨標識,這些標識,外人可能看不明白,但是風字營的官兵們,可是落眼即知。
聽餘風的意思,他這可是直接連升三級,直接從小旗竄到百戶了,當然,百戶以上那些千戶,鎮撫們,也是這樣的打扮,不過,尹勝可不敢往這上麵想了,人得總有點自知之明不是。
看到尹勝一臉喜悅的告退,餘風心裏也暗暗點頭,他風字營的官兵,雖然訓練卓有成效,其紀律和協作下了很大的力氣,但是,這種訓練,主要是淡化單個的士兵在隊伍中的作用,讓整個軍隊,成為一個完整的,不可分割的軍事機器,每一個士兵,都是這個機器上的一個零件。這種訓練越是有成效,也就越是抹殺了單個士兵的個性,每個士兵都是千篇一律,還哪裏有什麼個性而言。
但是,如果真的組織一隻專門執行特種作戰任務的小隊,這種個性已經僵化的士兵,很顯然就有些不太合適了。反而,在那些比較自由散漫的斥候裏,這樣的人更多一些,將這些比較有個性,棱角分明的士兵,重新捏合起來,讓他們組成一個新的團隊,在這個團隊裏他們的個性可以自由的發揮,而不再受那些條條框框的律令限製,對於他們和其他的士兵而言,無疑都是一件好事情。
而尹勝,無疑就是餘風中意的這個新的團隊的領導了。隻是眼下,興衝衝而去的尹勝,還不知道自己將要被分配自己什麼樣的差事,若是他真的知道了餘風的打算,恐怕立刻就要大喊一聲:“大人真是慧眼識人,簡直就是有關雲之長,諸葛之亮了!太合我的心意了!”
平壤城的街道,很是寬闊,當如餘風取平壤的時候,丘時的馬隊在這街道上縱橫馳騁,那是一點問題都沒有,換句話說,如果韃子的騎兵從城門大搖大擺進城,他們的騎兵就可以在很短的時間之內,到達城內的任何一個戰略要點,各種庫房,指揮中樞,都會被他們迅速控製,若是韃子決意屠城的話,那麼,他們在掌握這些要點之後,很快就能以這些要點為基準,劃分除一個個區域,有條不紊的屠殺各自區域裏的軍民。
但是,餘風顯然不會這麼想,西門在上次的投石車的攻擊中,附近的房屋損毀得並不是很嚴重,畢竟這裏離韃子的主攻方向還是有些距離的。這些房屋裏的居民,早已被遷移到了城中心去了,但是,這些街道邊的房屋,卻是還是可以藏人的,不僅僅能藏人,還能藏很多人。
崔陽浩手下火槍兵,被餘風抽調一空,和餘風手下的火槍兵們一樣,被安置在了這些道路兩側的房屋裏。基本上,每一個風字營的火槍兵身邊,都有著一個或者兩個朝鮮火槍兵,對於這些朝鮮火槍兵,餘風沒有太多的要求,哪怕自己風字營中的官兵,打出三發彈丸的時候,這些火槍兵隻能打出一發,那也增加了三分之一的活力,而今天晚上子時,西門那條寬闊的主街道上,顯然是需要的火力越多越好。
而餘風隻需要在街道上,拐角處,多多設置一些拒馬之類的路障,或者這裏挖點坑,那裏丟上幾鬥黃豆綠豆,讓馬匹在這條路上無法快速跑起來或者是打滑跌跤,基本上,他就算完成了一個巨大的陷阱,而他到時候,隻需要盯著沙漏計算著時辰,等待城門一開,那些韃子們傻乎乎的自己跑到這個圈套裏來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