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間吃飯的時候,餘風對著吳嫣然隨口提了一下,當初對她不利的那個太監,已經被解決了,吳嫣然正在斯斯文文的用一個小湯匙將自己麵前的湯羹送入嘴中,聽得此言,不禁微微一怔,旋即笑著對著餘風點點頭。
餘風吃飯可沒有什麼食不言寢不語的規矩,真要講起規矩來,就連吳嫣然和他同桌吃飯都是一種逾越了,不過,一家人要是連吃飯時間都這麼別扭,那日子還真的沒法過了。
吳嫣然第二碗湯羹,卻不是要伺候的丫鬟盛的,而是自己親自動手,微微卷起了衣袖,露出一截白生生的手臂,盛出來,放在餘風的麵前,這動作看起來平淡無奇,隻不過,當餘風抬起頭來,看到她的眼睛的時候,分明是看到一些別的意味。
這種眼神,尤其是吳嫣然的這種柔情似水的眼神,在平時的吳嫣然身上,可是很少看到,餘風很滿意這種反應。似這般的順水人情,無論做多少,他都不嫌多,他甚至有些惋惜,這種不開眼的極品太監,簡直太少了,隨著他威權漸重,以後出現像這種觸犯他的逆鱗的機會,隻會越來越少,如果他不是存心給人下套,隻怕他再也不容易過到那種扮豬吃虎的裝逼癮頭了。
“相公,這平壤已經漸漸安定下來了,也該將雪娘姐姐和環兒妹妹接過來了,妾身性子粗疏你又不是不知道,要是姐妹們看到相公被我伺候得清減了這麼許多,肯定要埋怨死我了!”
“還是過些時日吧!”餘風微微沉吟,實際上,住在平壤和住在新城來說,真沒多大的區別,恐怕唯一感到別扭的,就是吳嫣然自己了。相對於雪娘和甄環來說,她未免有些專寵的嫌疑。
“過些時日,相公一定有所動作吧!”吳嫣然愀然一笑:“新城再好,也是城矮兵少,如是相公不在姐妹們的身邊,難道這裏還有比平壤更為安穩的地方嗎?韃奴們都在此折戟沉沙,相公還有什麼放心不下的?”
也是這個理啊!餘風楞了一下,自己光想到將家眷放在新城這個大後方安全了,論起安全來,這平壤豈不是比新城安全百倍,若是真的自己被人攆回新城,在那樣的兵勢下,新城還能保得住嗎?恐怕他也隻有帶著家小亡命海外的份了。再說,新城的繁華和平壤的繁華比起來,那不是一個檔次的,女孩子嘛!肯定都是喜歡熱鬧的地方的。
“也好,過幾天你安排吧,不過眼下這宅子就不能用了,不能公私不分,你去物色個好點的宅子,給遲青山說,收拾停當了,派人去接雪娘他們把!”
吳嫣然是一個做事情的人,既然這事情上了心,又得到餘風的首肯,自然動作起來就非常的快,她到沒有自己四下去打聽哪裏有什麼宅子,也沒有直接去找遲青山,而是轉彎抹角的找到了趙登的府上,要知道,趙登府上的那位女主人,可是不折不扣的平壤的地頭蛇,哪家富貴,哪家的宅子好,比起他們這些初來乍到的人,人家心裏可是清楚的多了。
池嫋嫁給了趙登,日子也是閑得發慌,雖然還是經常出門,和她以前的那些閨中密友時不時的聚一下,但是,她的這些以前的密友們,對著她的態度,可是明顯的疏遠了很多,其實,那也不叫疏遠,而是一種恭敬中帶著討好的態度,她開始還非常享受這種感覺,不過時間一長,就覺得索然無味起來,連個可以說說知心話的朋友都沒有了,叫她怎麼不感到苦悶。
身份高了,自然就要失去當初她作為一個沒落貴族小姐的一些快樂,這是她應該付出的代價,池嫋很明白這一點所以,當吳嫣然沒有打發下人,而是親自登門來拜訪的時候,對她來說,簡直就是喜出望外了,在平壤城裏,隻怕也隻有她們這兩個女人的身份相當了,當然,誰高誰低這個就不用說了。總之,對於吳嫣然的到來,池嫋感到非常的高興。
待到聽到吳嫣然要找一個大宅子,整個餘家闔家搬到平壤來,池嫋更是打心底高興,雪娘他是見過的,還有那位環夫人,她也是觀感頗好,而和幾位,包括麵前的二夫人,她交往起來,那是一點壓力都沒有。更別說,這樣的交往,無論是對他現在的夫君還是娘家的兄長,都是有這莫大的好處的。
“二夫人客氣了,這點小事情,哪裏用得著男人們出馬,交給小妹就是了,我想,小妹的這點薄麵,這平壤城裏的諸人還是要給的!”如果是一個男人,池嫋此刻一定是胸脯擂得比山響,即便此刻她身為女子,也是一臉嚴肅信誓旦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