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呀......!”餘風看在自己麵前興奮的嘰嘰喳喳說著話的吳嫣然,有點哭笑不得。這哪裏還像是一個運籌帷幄的女諸葛,分明就是一個涉世未深突然大開眼界的小婦人。
“你不知道啊,開始池嫋沒有介紹我的身份,那些貴婦小姐們端著架子,對我愛理不理的,好在現在平壤的這些有身份的女眷們,都以說我大明官話為榮,我倒是也不擔心聽不懂他們在哪裏白話,她們呀,盡顧著討好池嫋那丫頭去了,氣的我身邊的小蓮小舞兩個丫頭夠嗆!”
“那你,有沒有什麼氣著?”餘風笑著看著這個小婦人,這個女人,真像一個妖精,無論是板著一張俏臉正兒八經做事情的樣子,還是現在興奮著和自己說這些閑話的樣子,都是各具風情,讓餘風怎麼看也看不夠。相比之下,崔家的那位二小姐就有點不夠看了,除了一副好皮囊,餘風沒有看到任何的可取之處。這女人來了之後,餘風將她放在書房裏,真當她是洗硯磨墨的丫頭收拾了。
“說是不惱那是假的,我才沒有那麼虛偽!”吳嫣然白了餘風一眼:“不過,當池嫋告訴她們,我是餘二夫人的時候,看到她們那種驚愕尷尬的表情,什麼惱火也沒有了?”
“哈哈!”餘風大笑起來了,沒想到吳嫣然也還有這種惡趣味,不過想想當時的情景,也的確是很有意思的。不過,旋即想到池嫋的作為,他微微的皺了一下眉頭,他不信這麼明顯的借勢的手段,吳嫣然會看不出來,那個小妮子,功利之力也在是太足了一些,這一點,不太好。
這細微的動作,沒有逃過吳嫣然的眼睛,她一直都在看著自己的男人的神色,此刻笑語宴宴的時候,餘風眉頭微微一皺,她自然想得到緣由。
“不礙事的,池家丫頭,也算是自家親戚了,看趙登疼愛她的那樣子,估計這大婦的位置是沒的跑了,再說了,池青峰的妹子,若是給人家做小,這池大人的顏麵要放在什麼地方去了!能幫襯的,就幫襯一把吧!”
“好好好!你覺得好就可以了!和那些女眷走動一下,也不是什麼壞事,不過,你的性情和環兒不同,若是她,肯定是很熱衷此事,若是你喜歡,不妨多去去趙登那裏!”餘風難得見到吳嫣然這麼輕鬆開心的時候,忍不住勸了一句。他的這幾個女人,雪娘恬靜無爭,環兒潑辣持家,唯有這吳嫣然,強幹大氣,若是他不願意和這些庸脂俗粉混在一起,他還真沒有什麼辦法,這個性情是天生的,要改變可不是一會半會的事情。
“這種事情,偶爾為之還可以,天天這樣,就沒多大意思了!”說了這一陣子話,吳嫣然剛剛回來的時候的那一陣興奮也過去得差不多了,此刻,又似乎又慢慢回到那冷靜的女強人的麵目,“若是日日如此,這日子過得還有什麼趣味...”
“對了,宅子的事情,池家丫頭也給我合計了一下,明天一早我會去他去看宅子,明日裏,你可有空閑?”
“也好!”餘風不忍拂卻她的期望:“在沒有空閑,去看看宅子的時間,總是有的!”
和所有大明的城市一樣,在平壤城,也是有這鍾鼓樓的。古人說時間,白天與黑夜各不相同,白天說“鍾”,黑夜說“更”或“鼓”。又有“晨鍾暮鼓”之說,古時城鎮多設鍾鼓樓,晨起(辰時,今之七點)撞鍾報時,所以白天說“幾點鍾”;暮起(酉時,今之十九點)鼓報時,故夜晚又說是幾鼓天。夜晚說時間又有用“更”的,這是由於巡夜人,邊巡行邊打擊梆子,以點數報時。全夜分五個更,第三更是子時,所以又有“三更半夜”之說。
平壤的鍾鼓樓,可不是一處兩處,不過,最著名的,還是城東的鼓樓街的鼓樓,想想一下,當一條街道能以鼓樓做名字,這鼓樓絕對就簡單不了,別的不說,光是從曆史說來,沒有個一兩百年光景,就根本別想有這種底蘊。
餘風和吳嫣然要看的宅子,就在這鼓樓街上,這宅子,據說先前是某個在漢城為官的官員的親戚所有的,在平壤血夜裏,一家人被亂兵們殺得幹幹淨淨了。後來池青峰上台掌權,這些無主的宅院,就作為留守衙門的資產,發賣了出去,最後就落到一個大明的商人手裏。
這個大明的商人,可是真正的大明的商人,和餘風一毛錢關係都沒有,在餘風沒有到平壤之前,人家就已經在平壤和朝鮮人做生意了。用後世的話來說,人家可是專門做國際貿易的,那錢,怕是真的還不少。而且做這種生意的主兒,別的可能會欠缺,但是唯獨這個膽量,卻是一點都不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