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說你兄長的事情吧!”餘風緩緩的說道,結果丫鬟遞過來的手帕,擦了擦拭手。
“我二哥有怎麼了,他惹了什麼事情了,報到你這裏來了!”甄環微張著嘴,有些驚詫。自從甄二到軍中,就沒消停過,雖然不犯什麼大毛病,但是,小毛病總是不少,甄環也聽說不過不少,不過,這鬧到餘風這裏來,還是第一回。
“他能有什麼事情,都做了百戶,體統了也立了起來,隻要他好好幹,自然有他的前程,難道我對於我餘風的舅爺,就一點照拂都沒有嘛?”餘風有點不滿的看這甄環,佯怒道。
“咯咯咯!”甄環掩嘴輕笑,“我二哥要是聽到老爺這句話,隻怕要高興死了!”
“咳咳!”雖然沒有外人,餘風也覺得不應該在這個話題上深入下去了:“我想說的,是你大哥的事情!”
“上次你給我說的事情,我派人查了一下,這事情,倒是很有做文章的地方!”
“我就說了,國公府要出海做生意,哪裏有不通的,我大哥又是漕幫出身,咱們的船一到那邊,直接交給漕幫,有漕幫和國公府兩塊金字招牌在哪裏,這錢還不是金山銀山的來,老爺,我覺得,這比賺那些蠻夷們的錢,來的輕鬆多了!”
“這主意是你自個想出來的?”餘風有些好奇。
“可不是,在南京,有幾家做官的沒有這樣的鋪子買賣,老爺不知道這些罷了,隻不過,敢出海做的,一個巴掌都數的出來。眼下咱們有海船,這樣的買賣如果不知道抓在自己手裏,那是要遭天譴的!”甄環見到餘風重視自己的建議,也很是興奮,一直以來,這樣的角色,都是屬於吳嫣然的,想不到,居然也有他想餘風獻計獻策被重視的一天。
“嗯,這人我已經派出去了,我估計,過個十天半個月,那邊就應該有回信過來了,就是不知道,你大哥行不行,我記得上次來新城,他好像在漕幫裏的位置不是很高!”
“不高,老爺不會將他捧得高一點嗎?隻要能做好這買賣,咱們肯定是有點賺的,看到老爺養兵,那銀子像流水一般的花出去,妾看著著實心疼的很,好不容易想到一個法子為老爺解憂,老爺還不支持我!”甄環有些委屈。
“好了,又沒說你這法子不行,我不就是給你說了一聲嗎,人我都派出去了,昔日的有些關係,也都打算用上,這都不叫支持,還有什麼叫支持!”
餘風當然不是為了做買賣才有這個想法,實際上,他有這個想法很久了,隻是一直找不到突破口。能夠重新聯絡上徐元良,並和號稱有數十萬之眾的漕幫建立良好的關係,這無疑是一個非常好的突破口,至少,在大明,餘風的天機的活動,就再也不用三教九流的身份掩飾了,可以名正言順的有一個掩護身份,而一直基本上處於萎縮狀態的大明的四海商行了,也可以趁機擴張,這無疑是一個極佳的機會。
更不說,這條商路,還能遠遠不斷的為他帶來財源。將來不管大明是哪一方做主,有了這個鋪墊,他也能夠將自己的勢力人手,悄悄的送進大明的內部一些,這麼一來,他遠在海外,起碼不會變成瞎子沙子。讓人,更遠的一層他也想過,從大明叛逃到朝鮮的那一天起,他就仔細的想過,也許,他有那麼一天,能夠名正言順的回到大明。
這樣的想法,他當然是深藏在心裏,連誰都沒有說過,照著這樣的趨勢發展下去,他若是再踏足大明的土地,他絕對就不是當初叛逃海外的一個小小的軍官了,而是一方諸侯,甚至有逐鹿天下的本錢了,這是最好的情況了。當然,也有不好的,不過,餘風拒絕讓自己往不好的方向去想。
他渾然不知道,他交代給天機,自以為隱秘的行動,差點就在天津因為自己上一次的舉動露了餡,這就叫做,差點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若不是趙小五是去了南京,在回程中被錦衣衛盤查的話,早已經被錦衣衛一網打盡了,想一想,若是還沒有去南京,沒有扯到定國公府這麵大旗,憑著甄大亮出來的漕幫的那塊招牌,這錦衣衛能買賬嗎?
他不知道,但是,穆海濤知道,因為此刻,身為天機的總頭目,他並不在平壤,而是在--南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