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倒是有些不信梅子謙在這一帶能夠找出比顧流蘇更好的大夫來。
而梅子謙一聽慕染染那語氣,便知道她誤會他的意思了。
因而他解釋道:“慕夫人,你誤會了,我說的並不是這個意思,我的意思是顧大夫已經過來了,無需我再跑一趟他那裏了。”
“顧大夫過來了?”慕染染有些訝然地轉身。
還真是來了,看到顧流蘇提著醫藥箱直衝她這邊方向過來,慕染染倒是有些意外的。
“顧大夫,你怎麼過來了?”
“還不是因為你。”顧流蘇說這話的時候,語氣分明有些衝意。
“因為我?”
“我剛想叫住你,讓你將額頭上的傷口稍稍處理包紮一下,結果你跑得那個飛快,抱著兒子就離開了,連我在後頭喊了你好幾聲,你都沒有回頭過。”
“你也真是夠謹慎的,保持距離需要保持到見到我顧流蘇就跟見到洪水猛獸一樣嗎?難道我顧流蘇忽然之間就變得那般可怕了?”顧流蘇沒好氣道。
“顧大夫,你誤會了,我這不是前頭印象不好嗎?生怕我多呆一會兒,旁人就會說顧大夫你的閑話,那樣的話,我可不就太過意不去了嗎?”
慕染染神情略窘地回著,聲音越說越低了。
顧流蘇莫名地盯著慕染染多看了幾眼。
“我看是慕夫人,這是在擔心我顧流蘇牽累了慕夫人的名聲吧。”
“不不不,顧大夫,你真的是誤會了,我絕對沒有這個想法。真的,我是絕對,絕對沒有認為顧大夫會牽累我慕染染這個想法的。”慕染染搖頭解釋著。
“真的?”顧流蘇表示很懷疑地看著慕染染。
“真的,比金子還真,若是顧大夫不信的話,我可以發誓的。”
慕染染舉起二個手指頭準備發誓,那邊上的梅子謙呢,忽然將慕染染的手給壓了下來。
“慕夫人,發誓這種事情不是兒戲,不要隨隨便便就對人發誓,你這樣的習慣可不好。若是有一天你發過的誓言忽然什麼記憶都沒有了,那豈非就等同於食言,那時候,若是誓言應驗了,你該怎麼辦?”
梅子謙說這話,有心人一聽就知道他意有所指,頗有含沙射影之意。
慕染染當然明白梅子謙說的是什麼意思,可正因為她清楚得很,她麵上就越得裝糊塗才行。
畢竟其他的問題都可以商量,可以解決。
唯有原身留下的感情問題,她慕染染那是真的沒有辦法了。
要知道,要解決這個問題,她必須得承認她不是原來的那個慕染染。
而要證明她不是,她就得說出她的來曆,說出她附身穿越的事情。
到時候,相信她這番說辭的人,就會將她當成是妖怪一樣架到火上去燒烤了,而不相信的她的人,都會認為她是一個神經病,腦子有問題。
這兩種結果,顯然都不是慕染染願意看到的。
因而,能裝糊塗的時候,她隻能裝糊塗。
“這個嘛,梅公子說得也有道理,不過,梅公子好像扯得有些遠了,這個話題我們就此打住,打住,不要討論為好。”
“還有就是,目前當務之急,應該是趕緊給梅公子你處理了胳膊上的傷勢才是。”
說著,慕染染對著顧流蘇道:“顧大夫,你還是趕緊給梅公子瞧一瞧手上的傷吧,我瞧著,挺嚴重的。”
“看他能動能抬的樣子,那胳膊應該沒什麼大礙的,晚些時候給梅公子處理也沒問題的。倒是你,一個女人,容貌是極為重要的,我想你應該很不希望自個兒因此而破相吧。”
“所以,慕夫人,這會兒我勸你還是乖乖地坐好,讓我給你處理包紮了傷口再說。”
顧流蘇顯然很不爽梅子謙剛才阻攔慕染染發誓的舉動,因而隻看了梅子謙的胳膊一眼就移開了視線,轉而專心致誌地關注起慕染染額頭上的傷口了。
而慕染染聽了顧流蘇的話,覺得顧流蘇倒是有些小題大做了。
“我說顧大夫,我額頭上就破了點皮而已,一點事都沒有,哪有你說得那麼嚴重,什麼破相,至於到那個程度嗎?你可不要跟我開玩笑了。”
“這怎麼是開玩笑,一不小心傷口惡化的話,很有可能就會留疤,到時候不就是嚴重到破相的程度了嗎?”
“我看慕夫人最好還是留心一些比較好,免得將來你夫君回來了,見你破相的樣子而傷感。那時,總歸是不美的,慕夫人,你覺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