夙宸的辦事效率不用說,有慕染染這句話,江淑倩自是活不成了。
而回府之後,慕染染第一件事情要做的竟然是燒紙錢。
她給原身慕染染燒紙錢。
目的自然是為了告慰死去的慕染染了。
如此,江淑倩跟慕染染過去的恩恩怨怨,都可以隨著江淑倩的死去一筆勾銷了。
而她這個新生的慕染染,也可以安心地替代慕染染生活下去了。
當然,慕染染燒紙錢這個舉動,除了夙宸跟夙瑾瑜之外,戰王府上上下下都以為戰王妃是給江淑倩燒紙錢。
在他們看來,王妃對江淑倩這個女人雖然恨歸恨,姐妹感情還是有的。
所以在她死後,給她燒點紙錢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隻有夙宸跟夙瑾瑜兩個人心裏清楚,慕染染這是替過去的慕染染討回公道了,她在給過去的那個她燒紙錢而已。
隻不過,父子兩人知道歸知道,卻未曾點破什麼,就由著其他人誤會了這件事情。
當然,江淑倩死了,慕染染覺得有必要跟家人說一聲,尤其是大哥慕致遠。
因而隔天一大早,她就寫了一封家信。
信中除了寫了一些她在京城,在戰王府的近況之外,慕染染還寫了最近京城之中發生的大大小小的事情。
洋洋灑灑地,倒是寫了二十多頁。
最後在信的尾處,她加了一句江淑倩深夜逃出四皇子府,不幸被人追殺死去的消息。
這封信,半個月後到了秦氏的手中。
看完信後,秦氏對於女兒慕染染在戰王府的近況安心之外,對於江淑倩這個丫頭的死倒是有些意外。
“老爺,遠哥兒,琪哥兒,你們也看看染兒的信吧。”
一家人看過了信函內容後,臉色有些不太好。
不過,慕致琪愛憎分明,直接道了一句。
“活該,自作孽不可活。”
“琪哥兒。”秦氏叫了一句,看了對麵的慕致遠一眼,她擔心這個大兒子。
她是知道大兒子對江淑倩那個丫頭一直懷著特殊感情的。
此刻他得知了江淑倩那個丫頭的死訊,還是以這樣方式的死去,她不知道這個女兒會不會——
“爹,娘,兒子有些累了,兒子就先回去歇息了。”
慕致遠的臉色看起來實在不好,秦氏見了,輕歎一聲,道:“去吧。”
等慕致遠離開了正廳,秦氏怨恨道:“孽緣呐!早知道會是這樣,當初無論如何都不該收下那個丫頭的。”
“夫人,那個丫頭如今人都死了,算了吧,過去的事情就不提了。”慕立明勸慰著秦氏。
秦氏又何嚐不知,終歸是意難平。
“老爺,我也知道人死如燈滅,不該再計較什麼的,隻是你看遠哥兒現在這樣——還有我們的女兒——”
一想到那個丫頭害得她女人受苦,又害得她兒子如此自苦,她就無法不抱怨。
秦氏提起這事,慕立明也對江淑倩這個丫頭心寒得很。
“算了,人都死了就算了吧。眼下夫人還是想著趕緊給遠哥兒找個好媳婦吧。”
有了媳婦,再等有了孩子,遠哥兒終究也是會放下的。
“我知道了,老爺。明天我就下帖子,在家裏開個賞花宴,到時候好好地給遠哥兒挑個貼心的。還有我那小妹靈兒,她的婚事不能再耽擱下去了,得趕緊定下來才行。還有幼弟寶兒的先生——”
“夫人,這些事情你看著辦就好了。倒是另外一件重要的事情,我恐怕得跟嶽父大人好好地商議一番。”
女兒在信中提到的事情看著是一些京城各家發生的瑣事,但又何嚐不是提醒他們,京城的水是越來越深了,也越來越亂了。
也是,如今皇上身體不好,底下的皇子們,一個個地想著爭奪皇位,京城能不亂嗎?
如此,他到底要不要回京城呢?
“嶽父大人,你說染兒這孩子寫這些內容過來,是不是在暗示些什麼?”
當初,秦家無辜被冤,卷進皇子紛爭,被罷免抄家。
如今,不到半年時間,皇上突然又平反了秦家冤案,令人有些不安呐。
“立明啊,染兒那個丫頭該說的都已經在信中說了,我想,你應該也猜測到了。”
秦正業這麼一說,慕立明一驚。“難道真是因為戰王的關係?”
“要不然,你以為秦家那麼容易就被平反了?皇上這是打算從染兒這裏著手,打算用染兒來牽製戰王了。”
“那染兒丫頭——不行,不能讓染兒卷進去,我得趕緊派人去京城跟染兒提醒一下。”
慕立明一想到染兒可能會著了道,可能會被皇上利用成為對付戰王的一枚棋子,他就怎麼都坐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