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王妃在說什麼,你這個丫頭還不知道?去吧,去吧,正好讓本王妃一個人靜一靜。”夙明玉朝她揮揮手。
小竹見此,臉色微紅地轉向廟堂方向走去。
沙沙沙——沙沙沙——
風起,雲湧。
煙塵卷起處,幾道黑影,悄然無聲地逐漸向夙明玉靠近著。
似感覺身後有人,夙明玉回頭笑道:“小竹,這麼快,你就求好姻緣簽了?”
她的笑容在看到蒙麵的黑衣人時,立時凝固在嘴角處。
“你們是誰?”音色一沉,她冷冷地望著他們。
“要你命的人!”
領頭的黑衣人嗜血道,他冰亮寒冷的劍,已經出鞘了!朝著夙明玉步步逼近。
夙明玉作勢把手探到腰間,麵色鎮定如常。
“退後,小心她施毒!”
領頭的黑衣人退了三步,他攔著其他同伴警示道。
夙明玉冷哼了一聲。
“既然知道我擅長用毒,你們不怕還沒有要了我的命,你們的命便喪在了這雲隱寺的頂峰?”
黑衣人卻不恐懼,他道:“不要驚恐,她雖然擅長用毒,但是三丈以外的範圍,她的毒藥根本無法施展。所以,隻要我們保持了這個距離,她就傷不到我們,上!”
他首當其衝,身軀並不靠近,卻是用內力運輸長劍,朝著夙明玉的門麵刺來。
夙明玉麵色微變。
叮——
飛針,叱叱叱——從風中劃來,打落了刺向夙明玉的長劍。
隨後,一道身影落在夙明玉的身前,那人,白衣勝雪,絕代風華。
天下還有誰能有如此風姿,西陵炫也。
此刻他手中握著溫潤晶瑩的寒玉簫,清傲而絕世的眼瞳,淡淡地掃過黑衣人。
“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你偏要闖進來。多管閑事!給我殺了他!”
領頭的黑衣人一發話,他們便朝提劍朝西陵炫攻來。
一時間,刀光劍影,白光炫花了人的眼睛。
黑衣人使出的劍法,招招急速而狠毒,專門挑選要害處下手。
刷地一聲,三十招過後,西陵炫的左臂掛了彩。
血色印染他白色的衣衫,觸目驚人。
旁側的夙明玉看得心驚,她看著團團被包圍的西陵炫,看著他額頭上晶瑩的水珠,知道再這麼打下去,他會承受不住的。
伸手一探,她將腰間的香囊飛向西陵炫。
“三賢王,接著!這是軟骨散!”
西陵炫一個飛身,將半空中落下的香囊穩穩地握在掌心中。
那些黑衣人不知是驚恐他手中的軟骨散,還是恐懼他這個人,他們突然不由分說地往後退去。
“我們撤!”領頭的黑衣人一聲令下。
其他人尾隨跟上,身影齊整地消失在林木深處。
“他們明明占了上風,怎麼突然就跑了?”夙明玉不解道。
“也許是你寧王妃配置的毒藥太過有名,他們一聽到,便撒腿跑了。”
西陵炫不動聲色地將剛才雙方交戰留下的一塊東西,悄悄地塞入了衣袖中。
“三賢王真會說笑話,難道本姑娘是這種沒有自知之明的人嗎?”
夙明玉盯著遠處,淡眉微攏:“怕隻怕他們是聽到你三賢王的大名而撤離的吧。”
西陵炫一怔,忽而苦笑道:“寧王妃這麼一說,本王可就無地自容了。”
他指了指自己受傷的左臂。
啪——
夙明玉毫不客氣地拍了他一下肩膀。
“喂,三賢王,我雖然欠你一個人情,但是你也不用在我麵前裝可憐,讓我內疚吧。”
夙明玉撕下裙擺的一角,嚴實地紮在他的手臂上。
西陵炫吃痛地扯了扯嘴角。
“喂,本王好像是你的恩人,而不是仇人吧,你怎麼下手那麼重啊?”
“虧你好意思說呢。人家江湖俠客都是救人不求回報的,你倒是俗氣,將恩人時刻掛在嘴邊,怎麼?還想我拿一大疊的金銀珠寶來感謝你啊。”
夙明玉眼球翻動,白了他一眼。
“本王是人,是人,就當俗氣。你要真拿一大疊的金銀珠寶來感謝本王,本王也受之無愧。”西陵炫眼底皎潔的光華流動著。
嗬嗬嗬——
夙明玉突然大笑起來,她按著他的肩膀道:“三賢王,你總算也像個人了。”
“姑娘這話說的,難道本王不是人?”
西陵炫黑曜石般的眼瞳劃過一道異光。
“不是說你不是人,而是以前總覺得你不識人間煙灰似的。怎麼說呢,就是像個仙人一樣,仙風道骨,氣質卓然,讓我們這些俗人覺得靠近你吧,就跟仰視一個神一樣。太有距離感了。”
“現在呢,我覺得像你這樣一個仙人般的人物,竟然也有小人物庸俗的一麵,這距離就拉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