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兒,你想幹什麼?”
西陵玥一看到她這樣的神色,便知道她在算計什麼了。
夙明玉拍了拍他的肩膀。
“安了,別擔心。我隻是想去試探試探。來,玥,用輕功幫我放下去。”
西陵玥看著她堅定清亮的眸光,便知道她已經下了決定。
“注意分寸,明白嗎?”他柔聲囑咐道。
夙明玉拋了一個媚眼給他,甜笑開來。“我辦事,你放心。”
她笑著,在西陵玥飛起的身影下,悄悄地降落在秋菊不到三丈的距離上。
“你站在這裏,我去了。”
夙明玉將發鬢扯下來,然後披散到額前,飄飄忽忽地朝著秋菊靠近。
一陣狂風此時正刮起,吹滅了秋菊燒經文的火苗。
秋菊不由地渾身一顫,她緊張地四處張望起來。
而夙明玉覺得這是最好的時機,她忙陰森森地伸長手,十指成僵硬狀,朝著秋菊的背後抓去。
也許是靠近的氣息浮動,讓秋菊感應到身後有人。
她驀然回頭,卻見一披頭散發的白衣女鬼。
“啊!”她當場嚇得手中的籃子跌落地麵。
“你——你——,是人,還——是——鬼!”她手指朝向夙明玉,臉色慘白慘白的。
夙明玉配著陰冷的嗓音道:“你不認識我了嗎?秋菊——我是蕊兒,我是蕊兒——”
秋菊嚇得跪倒在地上,她哭著求著夙明玉道:“蕊兒,我已經給你燒香了,你不要再來找我了,我沒有害過你,不是我害你的。”
“你還說沒有,那草綠的綢緞碎片之事怎麼說?隻有你知道的,不是嗎?”
夙明玉模棱兩可道。
秋菊立即嚇得魂飛魄散,她哀哀地哭道:“蕊兒,我不是故意的,我真的不是告訴別人的。那天我多喝了幾杯,無意將消息告訴了銀杏的。我真的是無心的,蕊兒,請你相信我。”
銀杏?
那不就是柳妃娘娘身邊的侍女嗎?
夙明玉眸光一轉,忽道:“就算我相信你是無心的,那麼,你為什麼事後不替我報仇。你知道的,我明明看見了有人害死了小竹姑娘,但是我因為害怕沒有說,所以我也被害死了。秋菊,你若不說出來的話,我怕她們下一個找上的一定會是你。”
“蕊兒,我也是沒辦法的。我隻是一名無足輕重的奴婢,有什麼能力幫你報仇呢。”秋菊嚶嚶哭泣道。
“有,你有辦法。我要你明天晚上子時到我的房間裏,將我床榻下的左數第三塊石磚下的東西取出來,到時候不用你露麵,我自己會替自己報仇的。你記住,否則,我還會來找你的。”夙明玉此音一落,離她不遠處隱藏著西陵玥早就飛過來,一把將她抱起,飛出了冷翠宮的宮牆。
那秋菊頻頻磕頭著。
等到她抬頭的時候,她的眼前哪裏還有白色的影子。
當下她冒出了一身冷汗,她朝著夜空多拜了幾下。
“蕊兒,我一定會按照你的話去做的,一定會的。”
她顫顫的起身,慌亂地提著籃子,朝風華殿的方向奔去。
寧王府內,夙明玉將一包無色無味的東西拿出來,交托給熾焰門的大胡子。
她抬眸,目光雪亮若刀劍。
“大胡子,這個東西,請撒落在蕊兒的床榻下,明日我要親自抓鬼出來。”
“是,門主。”大胡子領命而去。
宰相府邸書房內,夙青峰背手麵對著朗朗清月,他一雙幽深的黝黑瞳仁,煙波泛浪,漣漪層層飄起。
“她這丫頭,畢竟年輕啊,她這麼做,勢必會引起一場巨大的風波。那裏麵的渾水,不是憑她一人之力就可以攪清的,她啊她,弄不好,便會引火燒身,得不償失啊。”
“那相爺,是否要阻止小姐這麼做呢?”
對麵的黑影小心地斟酌著字眼,抬頭偷看著夙青峰的臉色。
夙青峰眼瞳微沉,他道:“不必了,也許她也該成長,讓她明白明白,有些事情就算明明知道,也不該輕易出手的。”
“那相爺的意思是任由小姐趟入這渾水中?”
對麵的黑影有些不解地望著眼前深沉內斂的夙青峰,在想些什麼。
夙青峰擺了擺手。
“有些事情開始了,憑那個丫頭的個性,她是不會半途棄之的。所以,與其阻止讓她逆反,倒不如按照她的性子走下去吧,關鍵的時刻,幫她一把。你的手上不是握有一件非常有利的東西嗎?”
他深邃的目光落在黑影的臉上。
黑影身體微顫,他小聲地問道:“相爺,那東西真的現在就要出手嗎?”
相爺不是說,不到不得已的地步,那東西絕對不要拿出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