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很奇怪,那裏怎麼會放有藥草的東西?
她明明隻是撒了一點紅光粉末而已。
太後娘娘卻怒道:“簡直是一派胡言,來啊,將這丫頭拖出去杖斃了!”
“娘娘救我,奴婢說的句句是實話,娘娘要救救奴婢啊。”秋菊哭叫著掙紮著。
“皇上駕到!”這個時候,突然一聲高叫傳來。
明黃色的龍袍,落入了夙明玉眼角處。
夙明玉卻趁機故意撞到了高公公,弄撒了他手中的東西。
包裹的東西落地撒開,滿地的藥渣子,一紙藥方,還有一隻錦囊,統統地攤放在皇上的腳前。
夙明玉此時見到柳妃娘娘,臉色變了。
“母後,這裏究竟發生什麼事情了?這麼亂糟糟的。”皇上凝眉不滿道。
“也沒什麼事情,隻是一個宮女手腳不幹淨,哀家正讓公公拿下去處置了。”
太後娘娘一筆帶過道。
“皇上,奴婢是冤枉的,奴婢真的是冤枉的。”秋菊哀哀地哭泣著。
“大膽賤婢,在皇上麵前還敢如此放肆,來福,幹什麼呢,還不趕緊將人帶下去,省得皇上看著厭煩。”太後娘娘下令著。
“慢著!”皇上輕輕抬手阻止道。
“皇兒這是——”太後娘娘不解地看著皇上。
“既然這丫頭喊冤了,總要給機會讓她解釋一下。”
皇上淡笑著坐下,他道:“告訴朕,你是哪宮的,叫什麼名字,太後怎麼冤枉你了,說說看。”
“回皇上,奴婢是風華殿淑妃娘娘那邊的宮女。奴婢出現在這裏,隻是因為蘅西陵院的蕊兒昨天晚上她的鬼魂來找奴婢,說她死不瞑目,讓奴婢給她將東西找出來,說自然會有人替她找到凶手的。所以奴婢才到蕊兒的房間裏找,還真的找到了蕊兒說的東西,就是灑落在皇上麵前的東西。”秋菊道。
“哦?”皇上眼波流轉,視線無意落在夙明玉的身上,他道:“咦?佳慧今天怎麼也在啊?”
夙明玉忙上前跪道:“佳慧來這裏,隻是因為昨天晚上小竹托夢,她說殺害她的凶手今日會出現在這冷翠宮裏。”
太後娘娘目光深沉,看不出什麼來。
皇後娘娘一雙丹鳳眼微挑著,似笑非笑。
柳妃娘娘似有些累了,神色不太好。淑妃娘娘還是老樣子,神情淡淡的。
皇上濃眉微橫,他飄了一眼地上的東西。
“盧公公,將東西拿上來給朕看看。”
“是,皇上。”
盧公公將藥方跟錦囊遞送到皇上的手中,皇上淡淡一瞥藥方,而後將錦囊中的殘燒碎片捏在手中,神色驀然大震,他冷道:“盧公公,去太醫院傳賀太醫過來。”
“是,皇上。”
稍刻,太醫院的賀太醫提著一個藥箱,氣喘籲籲地跟在盧公公後頭來。
他見到皇上,立即上前參拜。
皇上卻揮手下令道:“朕命你看看這藥方,再查看一下這藥渣子,明白了嗎?”不怒而威的眼神。
賀太醫身體一哆嗦,但還是蹲下身子,接過盧公公手中的藥方,再核對藥渣子聞了聞。
當他查辨之後,神色微變,額頭上隱隱冒出冷汗來。
“怎麼樣了?”皇上威光顯露,直逼賀太醫。
“回皇上,這藥方是傷寒之症的,並無過錯。隻是這藥渣中多了一味雄黃,這雄黃加的劑量很大,對於病體本來就虛弱的人來說,無疑就是一劑催命的毒藥。”賀太醫回道。
“這裏沒你的事情了,你回去吧。”皇上臉色微沉,拂袖道。
賀太醫戰戰兢兢地起身,他腳步微顫地退下了。
皇上龍顏大怒,視線直逼柳妃娘娘處。“柳妃,你可知罪?”
柳妃娘娘神色微變,但尚算鎮定,她跪道:“臣妾不知。”
皇上將錦囊中的紙片扔到她的腳下:“你自己拿去看來。”
柳妃娘娘顫顫地伸手,她將紙片拿在手中,臉色頓時發白。
“告訴朕,你為什麼要這麼做?”皇上逼視道。
“上次寧王妃撞到賤妾,致使賤妾腹內胎兒險些不保,賤妾本就心存不快。那日她的丫頭見到妾身,竟不行禮。妾身氣不過,便叫人教訓了她。”
“誰知道她滑落荷塘丟了性命,妾身也很後悔。但沒想到蘅西陵院的蕊兒因此事敲詐妾身,威脅妾身,妾身不得已,才出此下策。妾身也是為了腹中的胎兒啊,天知道這後宮之中,有多少人要害我孩兒的性命。”柳妃娘娘當下認罪。
夙明玉不由地一震,她以為沒有那麼容易逼她認罪的,沒想到,這麼容易?
她的紅光粉末以及後續安排連登場都不用了。
不過根據她所言的,小竹真的是單單因為禮節沒有做到就失去一條性命?
夙明玉不由地視線緊盯著柳妃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