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兒,睡吧,好好地睡吧。等你醒過來,你就會忘了一切。以後我們會有一輩子的時間來相識相處的,我會讓你愛上我的,一定會的。”
他絕美的容顏,展露自信的光芒。
稍刻,他退出房間,去處理公務了。
一襲華麗羅衣片角從暗處飄了出來,她躡手躡腳地靠近房門,朝四處張望了一番,而後偷偷地潛入進去。
對著床榻上安睡的臉孔,她的目光怨毒得幾乎要滴出血來。
一把匕首,刷地從她的腰間拔出,寒光劃過她的視線,她提手,對準夙明玉的心髒部位,狠狠地刺下去。
哐當——
一枚飛鏢,紅紅的流蘇,截住了她的匕首。
她臉色驀然大驚,神情有些呆滯。
那飛鏢卻似牽了線一樣,突然從房頂上收了回去。
她盯著腳下的匕首,有些恍惚。突然視線中什麼人都沒有,隻是看到安然無恙的夙明玉,她覺得自己剛才一定是眼花了,所以才驚嚇到自己。
她心一狠,壓製內心的惶恐,撿起手中的匕首,再次朝夙明玉刺下去。
流花玉,一枚流花玉,突然擦過她的脖子,劃了一道血痕。
她抬眸,怔怔地凝望著來人。
那人,眼中是仇視的目光,血光妖嬈。
“端陽,你竟敢再動殺念!”
聽到動靜,折身返回的西陵炫,他氣急敗壞地盯著端陽郡主。他的心,在剛剛那一瞬間,差點停止了呼吸。這種害怕失去的感覺,他曾在西景園的懸崖嚐試過一次,那一次就足夠了。
所以——
“你,你,你想幹什麼?”
端陽郡主步步後退著,她看著一向溫潤有禮的西陵炫,此刻像一個凶神惡煞的魔鬼一樣,殘忍嗜血地望著她。
“在你做了這種事情之後,你以為本王還會放過你嗎?”
西陵炫緊緊地盯著她的脖子,伸手一把扣上她的下顎。
“你,你想殺我?!”端陽郡主不敢置信地看著他。
“本王跟說你說過好幾次了,天下人,你動了誰,我都不計較,唯有她,你不能動,你三番四次將本王的警告當成是耳邊風,你以為本王還會留著你這個禍害?”
西陵炫冷冷地看著端陽郡主,就像看著一個即將垂死的人,目光冰冷而陌生。
“可是,可是炫哥哥,我才是那個真正愛你的人啊。為什麼?為什麼你要這麼對我,枉費我一心一意地對你,你卻想要殺我?為了她,嗬嗬——”
她冷笑了一聲,心灰意冷地瞧著西陵炫。
“你以為你給她服下絕情殤,她就會愛上你了?嗬嗬,少自欺欺人了,就算她忘記了一切,就算你陪著她身邊,她,也永遠都不會愛上你的,永遠都不會!”
她詛咒道,聲音陰沉而恐怖。
啪——
清脆而響亮的巴掌聲,回蕩在房間內。
“住口!”
西陵炫紅著眼睛,朝著端陽郡主狂吼了一聲。
端陽郡主卻狂妄地大笑了起來。
“怎麼?被我說中了?嗬嗬,你這種欺騙得來的一時感情會長久嗎?嗬嗬,哪一天,她若見到寧王爺,你能保證,她不會想起來?到時候,西陵炫,我告訴你,你從她身上得到的不會是愛,隻會是恨,隻會是恨啊!”
端陽眼瞳內的光彩瘋狂了起來。
“住口!住口!住口!”西陵炫狂叫著。
“你是不肯接受事實,還是相信一輩子都能夠隱瞞她呢?若是讓她知道更多關於你的事情,她會如何呢?嗬嗬——想當初白輕舞隻不過是被迫背叛她,便讓她可以絕情到不到黃泉不相見。”
端陽郡主語氣一轉:“西陵炫,等她知道你才是白輕舞的幕後者,知道白輕舞懷了你的孩子,知道是你殺害了小竹,知道是你陷害柳妃娘娘,知道你就是幽冥組織的頭領,知道你對皇上下了幻心丹時,你對她周遭所做的這一切的一切,你想一想,她會怎麼對你?會怎麼對你?”
“她還不會恨不得在你的身上多刺幾刀,來為她們報仇雪恨?難道你真以為你可以跟她相親相愛,白頭偕老?嗬嗬——西陵炫,我告訴你,你做夢,做你春秋大夢去吧,這輩子,你跟她永遠都不可能,不可能!”
端陽郡主的話,如尖銳的刺,一針又一針地插入他的心髒,刺得他血痕累累。
“別說了,別說了,你給本王住口!住口!”
西陵炫發狠地看著她。端陽郡主卻狠道:“我偏偏要說,我偏偏就是要說,你跟她不可能,永遠都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她瘋狂地大叫著。
哢——哢——
西陵炫眼瞳內的紅光凝聚起來,手心一用力,扭斷了端陽郡主的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