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魯雙手抓著緊扣在臉上的牛骨,用力扳著:“妹妹,我們就可以像正常人那樣生活了。”
電話那頭傳來沉重的哭泣聲,雖然那個叫拉瑪的人把這個故事講得跌宕起伏,聽得我渾身發麻,可我還是故意打了個哈欠:“您可以去寫小說了。如果您是月餅的朋友,我覺得很無聊,畢竟今天不是愚人節。而且您也應該聽出我的聲音,我不是月餅,我是他的朋友,南瓜。至於你出於什麼目的,我不想了解,但是如果您再開這樣的玩笑,我一定弄死你丫的!”
“我說的都是真的,我的四周一片黑暗,我不知道這是什麼地方。我……我……啊……你們別過來!”電話那頭傳來了劇烈的撞擊聲,緊接著就是忙音。
我拿著電話,琢磨了半天,試著回撥,才想起根本沒有號碼。拿著照片和月餅手機的照片對照著,越想越覺得可怕。
雖然我經曆了太多詭異的事情,可是這一次,我寧願把它當作一個無聊的人打過來的無聊電話。因為如果這件肮髒、醜陋、變態、恐怖的事情是真的,那就完全摧毀了我對人性的了解。
如此過了幾天,電話再沒響起。我刻意地把這件事情遺忘,隻是每夜在夢中,我都重複著被人撕下臉皮,嵌進牛頭骨的噩夢,人之所以有煩惱,是因為記性太好。
月餅風塵仆仆地回來時,我指了指放在他床頭的那張照片,他拿起一看,“咦”了一聲:“這是從報紙上看到比哈爾邦山區發現了人身牛頭骸骨的墓群,我很感興趣,去了之後碰上考古學家夫妻,給他們拍的照片,叫拉瑪還是馬拉什麼的,記不大清了。”
我心裏一驚,臉上裝作若無其事:“去那裏發現什麼好玩的沒?”
“哪裏有什麼人身牛頭,估計是為了提高旅遊收入弄的噱頭。”月餅放下背包,把照片翻過來,“‘我們,回來了。’這句話什麼意思?他們怎麼會有我的地址?”
“我怎麼知道。”我全身發冷,為了不讓月餅看出來,臉上卻嘻嘻哈哈,“你丫別不是發生了點啥事吧?”
“你的腦子怎麼長的?”月餅皺著眉頭想了想,“南瓜,我突然想起一件事。如果有陌生人讓你幫著拍照,一定要看清楚有沒有影子。有些不幹淨的東西會在你拍了照之後把照片寄給你,這樣怨氣就轉到你身上,化掉它們的咒怨。”
“那你要小心了。”我心裏明白這次絕不是什麼咒怨,至於真正的原因,我不想知道。
月餅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
我打定了主意,這件事情,我絕對不會和月餅說。按照他的性格,知道了一定會去探個究竟,但後果實在是太可怕了!
正如老人對德魯說的那句話:“孩子,你選擇不了相貌,但是可以選擇你的心。”
(印度比哈爾邦山區被稱為“人類最神秘原始的區域”,這個山區的原始森林中散居著數個原始村落。這些村落的村民至今仍拒絕各類科技,保持著刀耕火種的原始麵貌,其中最有詭異的當屬“食人村”與“牛頭村”。
牛頭村被探險家發現時,僅存一位不知年齡的老者,以生草冷水為生。全村所有廢棄的房屋中沒有床,隻有類似於圈棚的場所。老者所說的語言隻有幾個簡單的音節,根本無法與之交流,經過一段時間的研究,學者們陸續撤出,唯獨印度著名的一對考古夫妻決定留下。半年後,夫妻的朋友接到他們打來的電話,隻聽見短短幾十秒的奇怪聲音,類似於牛叫。這個電話引起了各方麵的疑惑,村落中並沒有任何電力設備,手機的待機時間絕對不可能達到半年。當探險隊再次到達村落時,發現全村空無一人,隻在老者曾經住過的房屋中,發現了人類的毛發和血跡。又經過十七天的詳細調查,終於在村落西北角的荒地裏搜尋到新翻動過的泥土。通過挖掘,居然發現了一百多具人身牛頭的骸骨,其中有三具屍體剛剛腐爛,經過dna鑒定,其中兩具正是考古夫妻,“牛頭村”的稱呼由此而來。至於其中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為什麼人類居然長著牛頭,考古夫妻為什麼會產生形體異化,至今仍是個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