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碧軟和碧渝一樣,是費靖月的大丫鬟,因為梳得一手的好發髻,費靖月往日最是喜歡她,因為這幾日臥病才沒跟在身邊。
“你是指碧溪和碧璽嗎?”
碧軟沒有想到小姐直接就說出來了,一時結舌,不知道該怎麼對答。
“也好,即使要處置你,我也要你知道得明白。讓院子裏所有人都到大廳來。”費靖月這是要拿碧軟開刀了。
“碧溪、碧璽,你二人就將今日之事與眾人說說,看看這碧軟是不是有罪。”
碧溪本就是活波話多之人,很快就將今日小姐發現什麼,怎麼設局,自己和碧璽又怎麼演戲都說了一遍,說到最後,眾人心中已經有數了,就是這碧軟撩撥夫人,意圖讓夫人觸怒老太太和老爺,其心可誅。
“小姐,我這也是護住心切,是夫人…”
“護主心切?護主心切你會不告訴夫人本小姐是去請罪的?護主心切你會不告訴夫人那隻是我父女二人的玩笑話?不過你再怎麼巧舌如簧,你如何撩撥母親我自會去問清楚,容不得在這裏汙蔑誰。”費靖月突然垮下來的臉色,忽然的動怒,可是嚇壞了一院子的人,眾人連忙跪下。
“攆出府去。”
費靖月說出這些話,揮了揮手,鄭媽媽會意,很快有人堵了碧軟的嘴,拖了下去。費靖月知道,碧軟隻是一個小卒子,要想從她嘴裏掏出什麼有用的來不容易,更何況畢竟涉及母親,若是再任由她繼續說,保不定要牽連了母親,汙蔑了母親,倒不如用她來殺雞儆猴,警告院子裏的人規規矩矩,三小姐可不是原先的三小姐了。至於那些真正在背後使壞的人,自己有的是手段對付她們,不要著急,人人有份。
今日是自己來的第一天,就發生了那麼多的事,若是自己心慈手軟,不定來屍骨都無存了,對於背叛的人,費靖月是斷斷容不得的。
處理了那麼多的事,費靖月也累了,眾人散了之後,由碧渝三人服侍睡下,今夜碧渝守夜,就睡在外間。
一夜無夢。
辰時,費靖月醒來,許是工作養成的習慣,天尚未大亮,她卻再也無法睡著,躺在床上她將昨日發生的一切細細想來,的確不是做夢,又比做夢更加驚險,看著自己身上的蠶絲中衣,她苦笑,看來這樣的日子還要繼續。
喚來守夜的碧渝,費靖月起了身。碧溪和碧璽已經準備停當,見她召喚,紛紛進來服侍。碧璽原在繡房做事,心細手巧,這梳發也是一把好手,不比原先的碧軟差,看著自己這個斜雲髻,倒是很有味道,雖然隻是十三歲的孩子,卻也有了美人的胚子了。再釵上那隻吊珠流雲步搖,活脫脫是個美人了。
用過早膳,費靖月向夫人的紅瓦院行去。
進了院子,付輕柔剛起身,正在梳洗,見女兒來了,她綻出一臉的笑意,讓紅杉著了軟椅給費靖月。費靖月看著母親梳洗,這是一個美麗的婦人,三十多歲的樣子,歲月似乎並沒有在她臉上留下什麼痕跡,但是眉宇間帶著淡淡的憂愁,這府裏的日子也不盡如人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