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院。
齊休離今日大喜,這些日子發生了很多事,他也是勞心勞力,身心疲憊,但是今日他卻是打心底愉悅,一想到在內院的費靖月,他就止不住的歡悅,那個他朝思暮想的女子,終於成了他的皇子妃了,終於真真正正隻屬於他一個人了,在場的都是人精,自然是看得出來他的歡喜,個個都說著漂亮話,與他推杯換盞,而他自是來者不拒,一飲而盡。
齊休離原本在軍中威望極高,此次大婚軍中將領除去值守的,全部到齊,正一個個挨著向他敬酒,銀光來找他的時候,他正在和虎衛副將石蘭喝酒,那石蘭算的上是個忠厚之人,一杯酒下肚,也沒什麼華麗辭藻,但是那情真意切卻是當真的讓人感覺得到。
銀光附在他耳邊耳語幾句,他眼目裏閃過一絲精光,接過銀光遞過來的物件,是一方絲帕,乍看之下沒什麼異常,但是用手輕撫,卻能感覺到有些糙手,這自然便是費靖月隨手扔在留在那間屋子的那張,也不知銀光是如何得到的,此時握在齊休離手中,他的拳頭捏得很緊,幾乎看不見他手中還握著一方絲帕。
他頷首示意銀光退下,這幾乎是片刻之間的事情,很多人都沒有注意到這一幕,即便注意到的人,也隻當是王妃派人來催。
文苑院侍喬世賢讀遠遠的看著齊休離,眼裏閃過一絲不易覺察的複雜情緒,端著杯子走過來,他倒了滿滿一杯酒遞了過去,道:“殿下今日大喜,我這做表弟的也倍感高興,雖然日間我們來往不算密切,但是看在姨母的份上,以後還望殿下多些關照才是。”
齊休離接過酒,一飲而盡,一改他一貫的隨性表情,道:“說起來你母親還是母妃的本家表姐,往日本王隨性,倒是忽略了表弟,以後自然是要多來往的。”
喬世賢的母親是瓊妃的表姐,按說他也算的皇家貴胄,但是因為瓊妃並不受寵,即便想要提攜也是有心無力,齊休離雖然是皇帝心愛的兒子,但卻慣是獨來獨往,不喜家族依附,故而他也僅僅是在文苑院掛了個閑職,不過是寫點無關痛癢的文書什麼的,並無實權。
瓊妃看家族凋零,也想過要齊休離多加照拂,但齊休離與她並不親近,所以他們這些親戚更是不敢庇佑於他的福蔭,今日卻見他和顏悅色,自然是有些受寵若驚。
齊休離挽過他的手道:“表弟要多與朝中大臣們結交,這樣才能更上一層樓啊。”喬世賢何時曾有過這樣的待遇,有些恍惚的喜悅。
齊休離恢複了他一貫的隨性表情,拉著喬世賢走到人群中間,使了一個眼神,周圍的人們接收到齊休離的信號,全部都圍了上來,向那喬世賢敬酒,說著恭維的話,齊休離卻在人群中悄然而退,轉身往內院走去,即便還有不長眼的官員想要上前敬酒,也都被副將等人拉住,繼續推杯換盞,而齊休離則脫身離開。
離開人群的視線,銀光閃了出來,跟在後麵,齊休離一邊大步向前,一邊聽著銀光的回報。
“都查清楚了嗎?”
“都查清楚了,王妃確實換了一間新房。”
“速速帶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