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飄絮站在門口了許久,最終還是決定進去的好。有些事情該是你該麵對的時候是怎麼也不能逃避的,就像是現在!
“飄絮?”襲少陽不安的看這妻子已有些發白的臉色,突然間覺得自己是在做一件十分愚蠢的事情。他為什麼還要告訴飄絮思影還活著,而且就在她的身邊。為什麼還要答應她跟自己一起來麵對,來回憶那些不堪的往事,他真的是惱透自己了!
“咱們回去吧,飄絮!我覺得你還是不見她的好!”襲少陽伸手將妻子單薄的身子擁進了懷裏。下巴微微的抵著柳飄絮的額頭說道。
“不!我要去看看她。答應我,少陽!我真的怕以後就沒有機會了,我們畢竟曾經是姐妹啊。我不想自己帶著恨意生活下去。無論過去發生過什麼,又究竟是誰要向誰贖罪,這一切的一切在死亡的麵前都不會在重要了。我不想自己留下遺憾,也想讓自己的心學會原諒!”柳飄絮瞪著一雙充滿了期待的眼睛看著襲少陽。那目光中強裝著堅強背後的疼痛讓襲少陽的心倍加的憐惜。
“我可以答應你,不過絮兒,你也要答應不要勉強自己!”襲少陽用力的握了握妻子的手。然後擁著她走進了溫馨療養院的大門,而這裏正是亞思影人生最後的居住地。
“你好,兩位請問找誰?”療養院門口的一位老大爺伸手攔住了兩個人。
“你好,大爺!我們是亞思影的親人,現在想要去見一見她可以嗎?”柳飄絮微微的笑著解釋道。
“哦,她啊——很久都沒有人來看她了!你們來的也不是時候啊!”老人家搖這頭,很是惋惜的表情讓兩個人的心地頓時都是一沉,莫非——已經來晚了!
“大爺,是不是思影姐她已經-------”柳飄絮的眼中頓時蓄滿了淚水。
“不,不不是的!”老人家看到柳飄絮這麼一哭,忙解釋了起來:“不是你們想的那樣了。看我這老頭子連一句話也說不清楚。這樣吧,我啊這就放你們進去。不過你們也要有個心理準備。那丫頭啊,聽說是得了什麼傳染病,這裏的領導已經不允許任何人去接近她了!”老大爺晃著自己的頭,給襲少陽和柳飄絮開了門,然後又指了條路給他們,這才回到了自己的小屋中去。隻是他臉上那種“可惜”了的表情依然讓柳飄絮的心覺得難受。
雖然早在來之前,兩個人就已經做好了充分的心理準備。可一向認為自己在商場上已經廝殺慣,見多了太多悲劇和悲慘的兩個人還是無一列外的被亞思影目前的狀況給震撼住了。原本漂亮迷人的她如今隻剩下了一副如同骷髏般的骨架,隻有那發黃的皮膚上跳動緩慢的血管還在提醒著玻璃窗外的兩個人,那裏麵被鎖著的是個活人,是個曾經鮮亮無比,如今卻隻剩下一口氣在喘著的活人!
“思影姐——”柳飄絮的眼神在經曆了這巨大的震撼後,緊蹦著的神經也在這一刻徹底的崩潰了。她從未想過自己是在這樣的一種情況下來原諒這個曾一度以為是恩人卻又是一度的將她推進痛苦深淵的人。她不知道自己連日來的那些憎恨和抱怨都是為了什麼。難道僅僅就是為了向這個被層層的鐵鏈鎖著,又被棬養在鬥室一角的奄奄一息的女人要一句抱歉的話嗎?不!她不要的。柳飄絮的指甲緊緊的嵌進了丈夫的胳膊之中,滿臉淚痕的請求著丈夫;“少陽,我求求你,讓他們把思影姐放出來吧!他們怎麼可以這麼對待一個病人,怎麼可以這麼對待思影姐呢?”
“絮兒——”襲少陽緊擁著妻子發顫下劃的身子,用力的吼了一句:“誰是這裏的負責人,他媽的給我滾出來!”
“是誰在這裏給我亂喊亂叫的,保安——”一個矮矮胖胖的男人在聽到襲少陽的大吼聲之後,慢慢悠悠的張著一雙迷糊的睡眼從一角的居室中走了出來。“誰在這裏亂喊呢?”
“我!”襲少陽的目光中閃爍著的是柳飄絮從未層見過的唳氣。冷然的目光與展禦人的如出一轍。如果不是兩個人的外貌相差的太遠,她一定以為兩個人是兄弟,那麼想象的眼神,就連發起怒來的樣子,罵出的話都有著驚人的相似。
“你------”矮胖子剛說了一個“你”字。襲少陽已經連人帶衣的一把將他給抓了起來,如狼般的目光直看的他睡意全無。“你------你是------幹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