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你們可知道隱殺?(1 / 2)

尹文子桑用舌頭舔了舔牙齒,口中還殘留著方才嚼草根留下的青草味,掩下方才想那些事時的心境波動,寢殿裏麵閑聊的那兩位,可都是連那人都比之不上的真正的高手。

其實蕭南有些好奇,她不知高冶將尹文子桑從樹上叫下來為何,畢竟她曾私底下挖過他的牆角,如今三人都在場總是略為尷尬的。

很快,高冶就解答了她的疑問,“子桑,現在朕要你起誓,你從此一切以蕭南為重,直至你回尹文家之時,就連朕都隻能退居其後。”

要說聽見這話最驚訝的倒不是被要求發誓效忠的尹文子桑,而是蕭南,她訝然,尹文家的子孫身上的驕傲有多難折損,嫡係繼承人尤甚,高冶要他效忠自己一個女子,以世俗的眼光看,確實是不為人所接受的。而她蕭南,也不需要借用別人的關係讓人心甘情願地臣服。

後來,尹文子桑成了蕭南的首席軍師時,他還記得此刻在他猶豫躊躇時,這位16歲的貴妃娘娘如此對他道:

“我蕭南從不需要他人起誓,誓言是最虛偽無用的,隻有對自己不自信的人才會如此,而我,要的是由心的忠誠。”

女子略顯稚嫩,掌管蕭家軍的威嚴已氣勢初顯的嗓音穿過空氣和木門而來,直鑽進尹文子桑的耳朵裏,他愣愣地在心裏點頭,很久都沒明白的事情在這一刻終於想得透徹了。

是啊,誓言又有什麼用,當一個人存心想背叛的時候,誓言在那時已算不上什麼枷鎖,就像已經在鎖頭上插上了一把鑰匙,隻需輕輕一扭,鎖便能夠被打開,原先的情義誠心也便煙消雲散了。

不知為何,隻是在遠處保護了這人幾日,他就已經從心底認同了她,對效忠於她的事情,事實上也不感到有多反感。從陛下將他派來華清宮的那一刻起,他便已做好了這個準備,如今的區別也許就隻有蕭南是否有能讓他為其折服的魅力了。

當然,他是絕對不承認自己是被蕭南的輕功功法誘惑而來的。

尹文子桑即便知道裏麵人看不見他的神情舉止,在蕭南如此豁達的言語下,還是麵目沉肅,用力拱手道:“請陛下和湮貴妃諒解,子桑現下還無法下定決心。”想必不是絕對的忠誠,這位娘娘也不會要的。

聰明人之間說話分兩種,一種是打太極,說半天一點有用的信息都不會從對方嘴中挖到,另一種便是開門見山,雙方說開,一切浮於紙上。後者也便是此次尹文子桑所用,而聽者不必為此介懷。

蕭南側頭看了眼門外人影的方向,沉聲說:“日後無須叫我娘娘,便喚我蕭門主就好。”

她緊了緊拳,餘光看向高冶,隻覺這個男人一直用灼灼的目光盯著她,她遲疑了一下,終也向高冶攤了一張牌,就當作中原常說的禮尚往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