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交通工具方麵,我和由夢又發生了輕微的爭執。由夢想開車去,我執意要騎電動自行車。我說騎車顯得浪漫,開車顯得沉重。
由夢沒拗過我,同意了我的提議。
騎著電動自行車,帶著沒過門兒的小媳婦兒,徜徉在北京的大街小巷上,吹著小風,倒是別有一番情調。
確切地說,我喜歡這種感覺。騎車的時候,每每想到後麵坐著心愛的由夢,心裏別提多美了。
我們邊行駛邊進一步商量對策,我道:“由夢,要是由局長知道了咱倆的事兒,不同意,反而把我趕出來,那我以後怎麼在特衛局混啊?”
由夢晃蕩著雙腿,可愛地道:“看你想哪裏去了,我爸有那麼不明事理嗎?他就是不同意,也不可能轟你出來啊。你有必要這麼緊張嗎?”
我感覺到自己的心跳仍然厲害,道:“能不緊張嗎,第一次。”
由夢振振有詞地道:“我去年到你們家當冒牌媳婦兒的時候,也沒你這麼緊張啊。你瞧我那時候裝的多認真,演技多好。”
我苦笑道:“我爸媽都是老農民,他們眼眶子低,你爸是上將,眼眶子高。沒有可比性。”
由夢卻像是抓住了我的話柄,興師問罪道:“什麼意思啊趙龍,你是說你們家眼眶低才相中我的是不是?如果你們家眼眶子放高,我就不合格了是吧?”
我埋怨道:“由夢你瞎聯想什麼,這都哪跟哪兒啊?”
由夢強勢地道:“反正這次你去我家,必須得表現好。要是表現不好,後果自負。”
我問:“怎麼個自負法?”
由夢道:“自己猜。”
咳,真拿她沒辦法!
我們有說有笑有侃有鬧,花了半個多小時騎車到了萬獸路。萬獸路方新街有一排漂亮的將軍樓,這一排將軍樓裏,主要是居住著特衛局在職和退休的幾個將軍級領導。
其中就包括由夢的父親由局長以及局長夫人。
一到樓下,我心裏更加忐忑。由夢按響門鈴,須臾,從裏麵出來一個和藹富態的中年女人。這位中年女人神態端莊,舉止盡顯高貴。舉手投足之間,盡顯貴婦人風采。
“媽,想我了沒有呀?”由夢撒嬌般地衝上前去,跟這位中年婦女擁抱起來。
“想啊,當然想我的寶貝女兒了。”由母仔細地端詳了一番由夢,這才騰出眼睛來望著我,眉頭一皺,問道:“這位是?”
我主動自報家門道:“阿姨您好,我是由夢的同事趙龍。”
由母愣了一下,輕聲道:“這個名字好熟悉啊,好像在哪兒聽說過。”
由夢搶先介紹道:“您當然聽說過了,他就是我爸經常提起的那個文武雙全、並且當作代表參加了世界交流會的趙龍趙秘書。他呀在中央特衛局可算是個傳奇式的人物呢,一會兒我慢慢地講給您聽。”
由母恍然大悟地道:“哦,就是他呀。我記起來了,你爸是提起過這麼一個人。”
我隻是以笑代答,緊張的不知道說什麼好。
說實話,我心裏真的沒底兒,雖然由夢的母親如此和藹可親,但是她越和藹我越覺得心裏緊張。由夢的母親從穿著上看,算得上是中年婦女中的時尚達人,一身高貴的淺色女士西裝,略加修飾的麵容,將她襯托的異常尊貴。雖然是和聲悅色滿臉堆笑,但是卻我覺得這個女人高深莫測。
進了客廳後,我有一種進入皇宮的感覺。確切地說,由夢的家裏裝修的相當有風格,也盡顯檔次不凡。寬敞的客廳足有近百平方米,陳設十分豪華高檔,現代化的家電家具一應俱全。等離子大彩電擺放在東側,兩邊是一對我不知道牌子的音響;電視上方是一副字畫,上書:寧靜致遠。我一看落款,竟然由局長的親筆題名,真想不到由局長還有這兩下子;挨著電視機的客廳正牆,是用博古架代替的,上麵擺放了各種飾品、玩物,最顯眼的是一樽金牛,不知道是用什麼材料做成的,但是顯得格外氣魄與喜慶;西麵是一組褐色真皮沙發,旁邊是一台落地飲水機,上麵是一麵電腦萬年曆,顯示著日期和室內溫度。客廳中央,擺放著幾盆鮮花。房頂上,是幾組水晶花俏的熒光燈。向後是樓梯直接通向二樓,還有幾個房門,不知道做什麼用的。
縱眼望去,我饒有興趣地判斷著哪個房間曾經是由夢的香閨。
由母給我泡了一杯茶水,然後從茶幾底下取出了一盒幹果,坐在了沙發上。
由夢跟母親坐在一塊,手拉手,樣子極為親密。
我有一種掬緊的感覺,但還是強裝鎮定的笑容,端著茶水喝兩口,然後吃幾顆幹果,盡量讓自己克製一下心裏的緊張情緒。
由母是個見過世麵的人,當然明白女兒領回家一個大男人所預示的寓意。但是她沒有直接挑明,而是問了一些無關緊要的事情。由母問道:“趙秘書,你跟由夢是同事,是吧?”
我笑答:“是的阿姨。我們在一個首長處。”
由母點了點頭,又問:“那你現在是什麼職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