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9章:軍人(2 / 2)

真不知道這任大隊長和蘇館長是什麼關係,竟然能親自為他求情,並不惜在這裏放低架子,唱起了雙簧。

確切地說,我非常討厭以這種方式來討好我請求我的原諒。作為一名大隊長,正團職上校,為了一個三級士官,如此不顧自己的形象,值得嗎?

於是我直接問任大隊長道:“任大隊長和蘇館長是什麼關係,值得你為他這樣辯解?”

任大隊長聽了這話似乎有些不悅,但還是擠出笑容道:“我和蘇館長是戰友關係,他當時當新兵的時候,我是教導大隊的副政委,小蘇其實挺有才分的,就是調到機關去之後被抿滅了,可惜了,可惜了。”

任大隊長連連讚歎,似乎對這個蘇館長相當器重,相當袒護。

又是一種袒護下屬的行為!

雖然任大隊長和蘇館長沒有直接的上下級關係,但是任大隊長如此替蘇館長演雙簧的行為,卻讓我有些看不慣。

一個堂堂的正團職上校,犯得著為一個士官如此跌麵子嗎?

簡直是荒唐。

任大隊長接著道:“趙秘書,其實依我說啊,這件事情也不能完全怪人家蘇館長,你去遊泳館,為什麼不直接自報家門,而是拐彎抹角?正所謂不知者不罪,我覺得蘇館長在不知道是你的情況下,衝撞了你,即使有錯誤,也不至於趙秘書這麼耿耿於懷吧?”

任大隊長見正麵無法得到我的軟話,於是開始旁敲側擊,直接以領導的姿態,將此事各打五十大板。

可以說,任大隊長在此事中,也充當了一名變色龍的角色,他對‘先禮後兵’的兵家計策,應用的十分嫻熟,見我口氣強硬,他竟然也嚐試以一種職權上的威懾力,對我進行含沙射影地怨責。

每個官一張皮,剝了皮之後,也不一定是本色。

真不知道這位蘇館長是何背景,竟然能讓任大隊長為了他如此輾轉,完全失去了一名大隊領導應具備的素養。

雖然聽的出任大隊長口中的責怨,但是我趙龍會畏懼嗎?

當然不會。

我行的直坐的正,看到不平事物就要出麵管一管,沒有人能改變我的處事原則。

於是我對任大隊長道:“任大隊長,依你的意思,這件事情反而是我的錯了?”

聲音中帶著幾許強勢。

任大隊長稍微尷尬地一笑,道:“當然不是。我這隻不過是舉個例子,舉個例子而已。這個蘇館長,小蘇,他將當天的情況跟我講了一遍,說是當時對你不夠尊重不夠禮貌,甚至是發生了衝突。錯誤在蘇館長,這個不假,蘇館長負有不可推托的責任。但是換位思考一下,如果趙秘書當時直接自報家門,不隱瞞身份,蘇館長會和你之間發生那麼多誤會那麼多不愉快嗎?所以說,我覺得呢,你們倆都有錯,都有錯,這樣,我做主,都給我個麵子,今天中午一起出去坐坐,咱這一頁就這麼翻過去了,怎麼樣?以後你和蘇館長還是朋友,我們都是戰友,都是同僚,有什麼疙瘩解不開呢?”

任大隊長說的倒是富麗堂皇,我聽的直想笑。

他倒不像是一個大隊的一把手,而像是蘇館長聘來的一個說客!

我對任大隊長道:“任大隊長,如果你覺得我是為了什麼麵子跟遊泳館較真的話,那你就錯了。”

任大隊長追問道:“那你是為了什麼?”

我厲聲道:“為了一股正氣,為了讓特衛局的機關單位,不至於腐敗到無可救藥的地步!”

這句話說的相當慷慨,以至於一時激動,手一使勁兒,手中的玻璃杯子被攥的‘咯嚓’一下,差點兒破碎掉。

這一句話,足以讓任大隊長也被震住了!

半天後任大隊長才開口問道:“趙秘書,難道沒有一點兒餘地了嗎?”

我義憤填膺地道:“我在為特衛局的機關單位堪憂。任大隊長在特衛局一路走來,難道沒有發現嗎?蘇館長代表了機關裏一種人的醜惡嘴臉,和生活方式。我最想不通的,就是機關兵為什麼會那麼傲氣,那麼目中無人,他們看不起基層官兵,瞧不起在一線站崗值班的基層戰士,依我說,你憑什麼看不起?說白了你們就是一群搞後勤的,如果真發生戰爭,根本輪不上你上前線沾邊兒。你憑什麼瞧不起基層的官兵,憑什麼?”說完後我轉而衝蘇館長道:“蘇館長,你讓我感到軍隊體製的弊端,現在特衛局最大的弊端就是:正兒八經的一線基層戰鬥部隊,反而被瞧不起,而你們這些整天無所事事的機關兵,卻過著大老爺一樣的舒坦生活。看看你們身上還有一點兒兵味兒嗎?沒有,一點兒都沒有!你們比社會上的人還要勢利眼兒,還要自由散慢,還要隨便。你們根本沒拿自己當軍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