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場的警察已經紛紛撤離,那位漂亮的警花無奈地拍打著雙手,束手無策地望著陳遠澤。我能讀出她表情中的潛台詞,她肯定是在埋怨錯過了最佳時機,但是上級的任務,她又無法違抗……
陳遠澤神氣地叼著煙,那煙氣在燈光的照耀下,顯得格外醒目和刺眼,我攥緊了拳頭,想起了與他之間的那些遭遇,還有他對我發起的暗殺事件,我恨不得衝上去揙他一頓。但是我還是克製住了,我不想把事情弄大,更不想冒社會之大不諱,去傻乎乎地得罪陳富生的兒子。至少,現在還不是時候。
待那位警花正要上車返程的時候,我已經從通訊錄中找出了她的電話,撥通。
警花皺緊眉頭不耐煩地問了一句:“哪位?”
我笑道:“方教官,到西麵的豐田車上來!”
警花愣了一下,道:“你的聲音聽走來很耳熟……啊,你是……趙秘書?”
我道:“曾經的趙秘書,現在的趙隊長。”
警花既驚喜又驚訝地道:“哎呀哎呀,好久沒有你的消息,還以為你在地球上蒸發了呢……聽說你當了保安,為什麼……”
我打斷她的話道:“到車上來細談吧。”
警花點頭‘嗯’了一聲,然後跟其他的幾位警官低語了幾句,兀自地朝這邊走來。
我伸手為她打開了車門,警花帶著一股強烈的女性氣息和巾幗氣宇,鑽進了車裏。
這警花是誰?其實她不是別人,正是張秘書曾經的女朋友、我在教導大隊特訓時手下的教官之一----方曉月方警官。
我們算是老熟人了!這也正是我如此關注這次追捕行動的重要原因之一。
方警官詫異地望著我,打量一番道:“真沒想到在這兒能遇到你,你怎麼來這兒了……啊,你手臂受傷了…打架了吧?”
方警官一連串問了三個問題,我衝她笑道:“問問題能不能一個一個問,一連問三個,讓我怎麼回答?”
方警官摘下警帽合在手中,略顯尷尬地道:“那你先回答我第二個,手臂怎麼受傷了?傷的重不重?傷的這麼重還能開車啊?”方警官盯著我的手腕兒,神情當中盡顯關切之情。
我笑道:“又是三個問題!”
方警官一吐舌頭,道:“也許還不止三個。也許三十個,三百個問題要問!”
我打著火,道:“要不要一起喝杯咖啡?”
方警官眼珠子一轉,道:“咖啡免了,一直在觀察開寶馬那小子的行蹤,晚上還沒吃飯,要不你請我……不,還是我請你吧。喝兩杯?”
我點了點頭,道:“OK。咱們去望京吧,那裏我熟!”
方警官開玩笑地道:“你熟?不會是要把我拐賣了吧?”
我笑道:“這年頭拐賣警察不是找死嗎!給我十個豹子膽我也不敢啊!”
方警官宛爾一笑,露出了甜美的笑容。
車上我並沒有急著回答或追問,方警官也保持著安靜,不再發問。我一門心思地掌著方向盤,加大馬力,很快便回到了望京。
在一家中式餐館門口停下,我和方警官走進,此時吃飯的人已經不多了,餐廳裏隻是零零星星地幾個吃客。
正符合我們的心意!
找了個靠窗戶的位置坐了下來,我叼起一支煙,方警官則拿著菜譜看了看,對服務員說道:“一盤麻辣龍蝦,一個宮保雞丁,一個水煮魚……再拿四瓶啤酒!”
我汗顏地道:“你胃口真好。服了。”
方警官笑道:“我是給你點的!你都受傷了,讓你補補!放心吧,我買單!”
我笑道:“別介。哪有女孩子買單的,咱現在不差錢兒!”
方警官反問:“發財了?”
我故作神秘地道:“發了那麼一點點吧!”
方警官挖苦道:“別打腫臉充胖子了!我還不知道保安的工資啊,你即使是保安隊長,一個月兩三千塊錢,撐死了!”但她馬上意識到了什麼,驚訝地追問:“那你那輛豐田皇冠……是你的還是你們老板的?”
我捏著鼻子道:“那車姓趙!”
方警官愣道:“偷的還是搶的?老實交待,是不是幹什麼非法生意了?不然哪能幾個月就買得起皇冠,那車我知道,得百十萬吧?”
我望了望還在旁邊等著統計菜單的服務員,對方教官道:“行了,先點菜吧,別讓人家等急了!多點兩個青菜,少點葷的,膩。”
方警官點了點頭,果然又點了兩個油性小一些的菜肴,外加幾瓶啤酒。
然後方警官拿紙巾分別擦拭了一下桌子上的玻璃杯,擺正後望著我道:“你現在到底在幹什麼,我聽說你當保安了,還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