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幾分鍾後,胖子和瘦子似乎結束了幹杯,緊接著有一陣腳步聲突然轉了過來,徑直朝後車廂走來。
腳步聲近了,我搭在付聖冰後背的手已經悄然穿回繩索,放回到腿側。我再衝付聖冰使了個眼色,示意讓她一切按原計劃行事。
腳步聲在後車廂外靜止下來,跟著,是鑰匙插進車廂鎖孔的聲響。聲音像是螇蟀榡榡作響,但是在我們聽來,卻是異常的清晰,就像是臨上刑場時的警告一樣。
付聖冰再次緊張起來,身子情不自禁的瑟瑟發顫。而我此時卻已經不能再安慰她,我身上的肌肉悄然繃緊,呼吸均勻,心率沉穩。我渾身的每一個細胞,都已經悄然地進入到了戰鬥位置!
這時,車廂門擠開一條縫隙,一絲並不算強烈的光亮透進車廂裏,緊跟著,一雙扶在車廂蓋上的大手顯得清晰起來,幾乎是在瞬間,整個後車廂被完全打開!
我的眼睛虛眯成一條縫,透進的光亮很昏暗,光線搖曳,估計這個地方不象是在外麵,而是在地下室或者是廢舊倉庫停車場之類,透過這搖曳微弱的光亮,我隱約能瞥到車外的鋼筋混凝土建築,同時,我還發現了瘦男子那張猙獰淫邪的麵容,一陣強烈的酒氣衝進後車廂裏,瘦男子一手持槍,一手持著一柄寒光逼人的短匕首。
車廂內原本很黑暗,光線的反差令瘦子根本看不清楚我的表情,更瞧不到我虛眯的雙眼。不過,他瞧到付聖冰嬌柔的身體上依然環著一圈圈牛筋繩。
瘦子臉上露出一絲淫笑,匕首刀刃向上,挑向了繩索,另一隻手的手槍很隨意地提在手上,也許此時此刻他還沒有感受到任何威脅。
很快,付聖冰感覺到了後背處的動靜,也感覺到森寒刀背透進衣衫的寒意,此刻,付聖冰雙眸緊閉,她不敢睜眼,她的身子兀自顫個不停,隻能將所有希望寄托在我身上,他期盼著我出手,幫她解圍。
環繞在付聖冰身上的牛筋繩一一被挑斷,每挑斷其中一節,付聖冰的臉色就會情不自禁地低沉幾分。然而我卻一直靜止不動,如一位專心致誌的觀望者。外麵還有兩名歹徒,第一擊絕對不容許出絲毫差錯,他們現在都像是黑暗中覬覦獵物的餓狼,而我則一頭潛伏起來的猛虎,隻待他露出時機!
沒用多少時間,環繞在付聖冰身上的牛筋繩完全被鋒利的匕首挑斷,付聖冰的身體已經可以動彈(事實上她早就可以動彈了,隻是配合著瘦子演了一場戲而已),但付聖冰卻緊緊的將身體依附在我身上,她不敢動,也不想動,她已經將全部的希望寄托在了我的身上!
但是我卻讓付聖冰失望了。我沉靜如水,正在以靜製動。
付聖冰的身子顫抖得很厲害,緊閉的美眸泛出了晶瑩淚珠,淚珠順著她的麵頰滑落,她心裏甚至有了一絲絕望。
瘦子伸出一隻手搭在了付聖冰的柔弱的肩膀上,他能感覺到付聖冰肌膚的溫潤,也能感覺到她的身子在瑟瑟顫抖。瘦子瞥了一眼付聖冰身下的我,罵了句:“媽的,讓你小子沾了一路的便宜,現在該我們了!”
瘦男子“嘿嘿”怪笑一聲,將手槍別在腰後,身子俯下,一手把住付聖冰柔弱顫抖的肩膀,另一隻還握著匕首的手抄向付聖冰的腿彎。
付聖冰心裏一聲哀歎,求助地望著我,她此時多希望我會趕快出手啊。
但是其實我心裏,有數!
就在瘦弱男子俯下身子猥瑣淫笑地麵對付聖冰,注意力全部集中在這個柔弱女子身上,兩手用力試圖將付聖冰抱出車廂的時候,我疾速出手,利用雙手的勾力擰住了他的脖子,為防止他發出叫聲,我微微一用力,將他瞬間拖進了車廂!
確切地說,瘦男子還沒明白是怎麼回事兒,就已經失去了知覺!
我將他的軀體暫時豎在車廂一角,原來狹窄的車廂空間,顯得更狹窄了!
付聖冰急促地衝我問道:“他死了?”
我搖頭道:“他沒有。他隻是暫時昏迷!不到迫不得已,我是不會殺人的!”
付聖冰突然給了我一個緊緊的擁抱,連聲讚道:“老趙你太了不起了!就嗯嗯一下,就把他給解決了!”付聖冰一邊說著,一邊重複地模仿了一下我剛才的動作。
我衝她‘噓’了一下,道:“小聲點兒,外麵還有一個!”
付聖冰這才意識到了現實,衝我追問:“那接下來該怎麼辦?”
我皺眉道:“還能怎麼辦!把戲演下去!”
付聖冰追問:“怎麼演?”
我湊近付聖冰耳邊輕聲道:“剛才不是這個家夥正要羞辱你嗎,你就扮演一下被他羞辱的場景!叫兩聲救命什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