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笑道:“謝謝由大人再施援手!”
誰知由夢卻突然轉過身來,衝我興師問罪地道:“趙龍你告訴我,你是不是把襪子故意弄破了,讓本姑娘給你補?”
我汗顏地道:“你想哪兒去了?我有那麼無聊嗎?幾十塊錢一雙的襪子,我舍得?”
由夢拎著我的襪子在空中一揮,笑罵道:“據本姑娘推斷,你就是故意弄破的!不然哪能破的這麼巧啊,本姑娘第一天過來你襪子就破了!哼,你個陰險的家夥!”
我趕快連聲大喊冤枉,卻也沒再爭辯。
不過值得欣慰的是,由夢在幫我補襪子的過程中,已經練就了一身過硬的縫補技能,因此沒出三五分鍾,那隻破洞的襪子已經完好如初了!
我如獲至寶地衝她表示了一下謝意,將襪子小心翼翼地收好。
由夢這才得以伸展了一下懶腰,然後重新坐在床上,開始伏下身子解鞋帶兒。
我迅速地翻上床去,側著身子偷瞧著她,隻見她輕巧地將鞋子褪去,腳上隻剩下一雙幹淨潔白的小白襪,她挪了挪屁股,身體湊到床上去,半躺下。然後拿一隻手支撐著身體,脫掉了外衣,裏麵是一件花色的內襯,將她那凹凸的身體映襯的相當俏美、有型。她迅速地拿被子蓋在了身上,由於是被子是側著蓋的,她露出了半截小腿兒,身體再朝外一側,正好與我對臉兒。
我們對視著,誰也沒有打破彼此的沉寂。
不知不覺間,我們漸漸進入了夢鄉-----
但是說實話,此情此致,又讓我如何入眠?
我甚至沒有關燈,借助燈光偷偷地觀望著由夢的睡姿,她睡的很安詳,甚至有一些沉醉,兩條胳膊張開著,置於枕頭兩側,我甚至能看清她呼吸時的身體起伏。
我心裏湧進了一陣狂熱的幸福感,因為我知道,睡在那張床上的人,是我的愛人,是我最親愛的由夢。我們一起工作了七年,感情深厚,彼此心照不宣。在漫長的軍旅生涯當中,以及這次潛伏在保安公司的過程當中,我始終將與由夢以後的幸福生活作為支撐自己不斷努力和克服一切困難的動力。無論境況有多麼艱險,隻要一想起由夢,我便能瞬間忽略所有的一切,隻記得這份情這份愛,這份種在未來的幸福!我期待著,期待著幸福會開花,結滿果實。由夢,這簡單的一個名字,是我的寄托,是我的向往,也是我永遠不可泯滅的誓言。
我望著由夢竊笑著,竊笑著,一直到進入睡眠狀態。
我這人愛做夢,一進入夢鄉,夢便開始活躍了起來。
也不知道是睡了多久,當我在朦朧中醒來的時候,我先是聞嗅到了一股香風,頓時一驚,然後緩緩地睜開眼睛,猛地嚇了一跳!
我發現有一個女子的身影正坐在我的床頭,一隻手攥住我的手,輕輕地晃蕩著,嘴巴裏還吟誦著什麼----
定了定神兒,我當然能感覺得出來,這個女孩兒正是由夢!
我有些詫異,也有些驚喜。因為沒有關燈,我能清晰地看清楚她的背影,很優美的女性線條,她那柔軟的小手拽著我的手,輕輕地捏動著。
難道由夢夢遊了?抑或是我還在做夢?
我情不自禁地用另外一隻手捏了一下自己的耳朵,生疼生疼的,確定不是在做夢後,我繼續凝望著由夢的背影,感受著從她身上飄灑出來的香奈爾5號香水的味道。她的頭發有一絲淩亂,但是亂的好看,亂的格外有風韻。
我不知道這是怎麼回事兒,由夢怎麼會突然坐在這裏?
我悄悄地將腦袋微微偏了一下,讓耳朵更精確地對準由夢輕吟的方向,我聽清楚了,她竟然在唱歌-------
她的聲音很輕,身體有些微微地在顫動,她的歌聲仍然很甜美,但是甜美當中卻浸出幾分傷感。
我越來越詫異起來:由夢這是怎麼了,睡著睡著,怎麼跑到我床頭來唱歌來了?
我想坐起來問個究竟,但是沒忍心打擾她的雅興,而是半閉著眼睛,靜聽著她的歌聲。由夢偶爾也會回頭望一望,我趕快緊閉上眼睛,甚至還故意打兩個小小的呼嚕,我想靜觀一下,由夢究竟在搞什麼名堂。
也不知是過了多久,由夢停止了歌聲,挪了挪屁股,開始麵向我,靜靜地望著我,眼神一秒也不擱淺。
我眼睛眯著一道細縫兒,悄悄地望著由夢,她看起來很安靜,但是臉色卻有幾分傷感。
天啊,她竟然緩緩地伏下了身子,輕輕地在我額頭上留下了輕輕一吻。
然後她坐直了身子,嘴裏又開始呢喃起了什麼。她這次的聲音很輕很輕,我根本聽不清她在自言自語著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