確切地說,今天的由夢,臉上化了濃濃的妝,估計擦了很厚一層粉底。在我的印象中,由夢從來不會這樣‘臭美’,更不會像那些時尚女孩一樣,如此一番濃妝豔抹。我仔細地瞧著她,發現她塗了淡淡的眼影,嘴唇上也塗了口紅,臉上飄逸出來的香氣,夾雜著好幾種化妝品流露出來的味道。而且,那種熟悉的香奈爾5號香水,似乎被這些味道所掩飾,已經並不是十分清晰。
難道真應了一句話:時隔三日,當刮目相看?
由夢變了?
我覺得不會。
那麼,由夢突然之間濃妝豔抹起來,到底是什麼原因?
我突然記起了當初方曉月的一番話。
方曉月告訴我,她上次見到由夢的時候,由夢看起來有些憔悴,像是得了什麼病,臉色有些發黃,病央央的。
難道,由夢是故意用濃濃的妝束,掩飾麵色的蒼白和病態?
無從而論。
總之,明察秋毫的我,發現了由夢這些變化後,在心裏暗暗地思量開來。我甚至覺得麵前的由夢,仿佛是夾雜了很多陌生的成分。
由夢見我遲疑,使勁兒地搖晃了一下雙腿,挪了挪屁股,麵帶幸福地開口道:“趙龍,本姑娘看出來了,你是真的在乎我呢。”
不知道她是故意想打破沉寂,還是在玩兒什麼花樣。眾多的疑慮在心裏盤踞著,我忍不住又在她的屁股上拍打了一下,道:“由夢,我想聽實話,希望你能告訴我實話。”
由夢愣了一下,轉身用一雙漂亮的大眼睛望著我:“什麼實話?”
我直截了當地問道:“你是不是病了?”
由夢臉色僵了一下,但隨即緩和:“廢話!你才病了呢!”但她隨即話鋒一轉,用調皮的語調道:“即使有病啊,也是得了相思病。嘿嘿,趙龍,人家想你!”
她趁我不備,竟然在我臉上偷襲了一口,我感覺到一陣涼嗖嗖的,正想衝她進行‘還擊’,卻見由夢指畫著我的臉頰笑了起來:“本姑娘現在終於明白,為什麼有些男人臉上會紅撲撲的,原來是----原來是被親的!嗬嗬,真可愛!”她在我臉上輕輕地畫著圈圈兒,似是在圈畫著唇印的形狀。
我趕快掏出手紙來在臉上胡亂地擦拭了一下,衝由夢埋怨道:“你什麼時候也喜歡化這樣的妝了?”
由夢振振有詞且帶有一絲撒嬌氣勢地道:“愛美之心人皆有之。本姑娘也不例外。怎麼,你不喜歡呀?”
我皺眉道:“但是也不至於把整個臉都武裝起來吧?看你現在成了什麼樣子,描眉畫眼,口紅塗的像紅墨水,沒有了以前那種純天然的感覺。”
由夢反問道:“你喜歡純天然?那就是說----也不用穿衣服,也不用紮頭發,也不用洗臉不用化妝品-----咦,你的思想不健康!”
我汗顏:“我怎麼思想不健康了?”
由夢道:“什麼是純天然!照你這麼說,純天然就是----就是不穿衣服嘍,你在向我表達,你喜歡不穿衣服的女孩,是不是?”
我頓時怔了一下:這算什麼邏輯?
我不由得衝由夢罵了一句:“女流氓!瞧你想哪兒去了!純天然,就是那種不加修飾,不用過分地化妝,自然長成什麼樣,就流露成什麼樣。不像現在的女孩子,臉上塗的比城牆還厚,眼睛畫的跟機器貓似的,頭發弄的跟----跟梅超風似的。那叫時尚嗎?那叫糟蹋自己也糟蹋錢。我可不希望自己的女朋友也追求那個潮流,你以前不這麼化妝的時候,比現在好看多了!”
由夢顯得有些掃興,咂摸了一下嘴巴,委屈地道:“本姑娘可是為了你才這麼時尚的!我還以為你喜歡呢。”
我騰出手來摟住由夢的腰身,伏在她身上感受著她那熟悉的氣息,道:“行了,好不容易見這次麵,我得把事情弄清楚,你和咱爸到底在搞什麼名堂?”
由夢略顯尷尬地望著我:“沒有搞什麼名堂呀。咱們這不是見了麵兒了嗎?”
我道:“要不是我苦苦相逼,由局長能讓我跟你見麵?我甚至都懷疑----懷疑你已經----”
我沒說下去,倒是由夢搶過話茬兒道:“懷疑我死悄悄了?”
我皺眉在她腦袋上彈了一下,神情顯得凝重起來,我擁過由夢的腦袋,歎了一口氣,道:“你把我搞的很朦朧。我都有些摸不到北了。由局長說你去執行什麼任務,那純粹是無稽之談。我趙龍不是傻瓜,我看的出來,你肯定是----肯定是有什麼事情在瞞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