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樹田道:“今天是個高興的場合,是你加入天龍的接風宴,你不喝誰喝?”
仍然是喬靈想替我喝掉其中的一杯,但是卻被李樹田止住:“不行不行,不能替!這是我和趙龍之間的交情。我們都是特衛局出來的,是戰友。這個關係,誰也替不了!”
喬靈衝李樹田責怨道:“李教官,關係深不在酒,這杯酒,我是替他喝定了!”說罷從我手中接過一杯,一仰脖頸倒進口裏。
瞧著喬靈麵色已經出現了些許紅潤,我肯定不能再讓她替我喝第二杯和第三杯,於是搶著自行解決,李樹田見狀,拍著我的肩膀笑道:“好酒量,和我有一拚!”
喬靈諷刺他道:“就你那點兒酒量,還好意思說!改天一起坐,拚死你!”
李樹田道:“那我等著這一天!現在,輪到我跟那位美女拚拚酒了!”李樹田說著,一指身後的‘女體盛’,端著一杯酒湊了過去。
我頓時愣了一下,懷疑自己聽錯了。看著那副飽受‘屈辱’的胴體,已經沾滿了食物碎屑和酒水沫兒,我的心裏湧進了一股強烈的同情。但是這‘女體盛’仍然是擺著那個固定的躺姿,麵色和煦,紋絲不動。
李樹田要找她拚酒?
喬靈見我疑惑,趕快解釋道:“這個李樹田,又要出什麼鬼點子了!他是個色鬼!”
我微微地打了一個酒嗝,麵向‘女體盛’瞧個究竟:隻見李樹田端了一杯酒湊過去,半蹲下,舉起手中的杯子,在‘女體盛’上方擺開一個角度,那酒便順勢而上,直接澆在了‘女體盛’的腹部。
眾位教官和大隊長們相繼而笑,站在一旁看起了熱鬧。
但是盡管受到了這種侮辱,那‘女體盛’仍然是和顏悅色,紋絲不動。
職業素質很過關!
然而李樹田仍然沒有休手,他甚至開始在‘女體盛’的胸部用手揉搓了幾下,更是引得眾人開懷大笑。
有位大隊長趁機起哄:“李教官,敢不敢再進一步?”
李樹田斜著腦袋,淫邪地笑問:“怎麼進?”
那位大隊長道:“拿開下麵的樹葉唄!”
我這才發現,原來在‘女體盛’的私處,被擋置了一片精美的小樹葉。而正是這一片小小的遮羞之物,掩飾住了那藝伎最為神秘的部位。
雖然我已經喝的有了酒,但是見此情景,我的臉還是不由得通紅了起來。借著酒勁兒,我對喬靈道:“他怎麼能這麼侮辱那女孩兒?”
喬靈抱著胳膊道:“這很正常嘛。李樹田在宴會上調戲‘女體盛’,已經成了傳統習慣了。那些男骨幹們,每次宴會都會把這個當成是個節目,甚至還有人效仿。”
我再問:“那這個女孩兒是從哪裏弄來的?也是天龍內部的人?”
喬靈笑道:“那怎麼可能!天龍的人誰好意思做這個?這是陳先生花錢請來的,還有那些助工,壽司師傅,上菜師,都是花錢請來的。不過依陳先生的人脈,估計都是免費服務。”
我似懂非懂地一愣-----這時候李樹田已經小心翼翼地將‘女體盛’置於私處的小樹葉掀開了-----
所有人都放眼瞧去,歡聲笑語一陣接一陣,好不熱鬧。
興許是受了酒精麻醉的作用,我有些義憤填膺起來,皺眉瞧著李樹田。隻見李樹田淫邪地指著‘女體盛’的私處笑道:“掀開了掀開了!請大家共同欣賞!”
又是一陣哄堂而笑!
下流!卑賤!倒是那位藝伎仍然無動於衷,安靜地躺著,像是根本沒有感覺到有人在侮辱她。
但是我在這藝伎的眼神中,體會到了她的無奈與淒苦。
既然日本人把這種近乎色情的盛宴,當成是一種餐飲藝術,那麼有人如此下流地去侮辱這種藝術,又當如何理解?
喬靈當然也看出了我的憤怒,她悄悄地拍了一下我的後背,提醒道:“師兄,她隻是一個藝伎而已。她做這一行,就是為別人服務的!你沒必要同情她!”
我稍微平靜了一下心情,意識到自己在這種場合下不能失態。即使自己看不慣,也要強忍著。
而李樹田的舉動並沒有消停,在掀開藝伎的私處之後,她徑直站了起來,開始跟身邊的幾個大隊長說起了黃段子,言語汙穢,不堪入耳。
我在心裏歎了一口氣,我突然意識到一個很嚴重的問題。
畢竟,這位洋相百出的李樹田,他也曾經是中央特衛局的一員,他也曾有著輝煌的人生經曆。但是如今的他,怎麼會墜落到了這種田地?
難道,這就是社會,這就是一名軍人在步入社會後的蛻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