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就在此時,我的手機鈴聲突然響了起來。
打開一瞧,竟然是陳富生打來的。
猶豫了一下,我還是按了‘接聽’鍵。
眉姐也突然停下了步子,扭頭瞧向我,衝我打了一個高深莫測的手勢。
我明白她的意思,但卻不知道應該如何應對。
眉姐見我反應不過來,幹脆湊過來,輕聲在我耳邊說了一句:“別說我在這裏。”
我頓時有些矛盾了。
果然,接通電話後,陳富生在那邊急促地問道:趙龍,那個誰,你嫂子在不在你那裏?
這一刻,我的大腦開始飛速的運轉,望著眉姐不斷地翹眉暗示,我實在是不知道如何是好。
但是思慮再三,我還是向陳富生說明了實情:嫂子在這兒,陳先生不用掛著,她明天回去。
陳富生道:那我就放心了,放心了。
然後他率先掛斷了電話。
而我則像是捅了馬蜂窩一樣,一臉無辜地望站眉姐。
眉姐興師問罪地望著我,一甩胳膊,皺眉罵道:“還是跟陳富生近是不是,不拿我當回事兒,是不是?”
我趕快道:“眉姐你別誤會,其實-----”
眉姐打斷我的話,道:“跟你說了不讓你告訴他我在這兒,你偏說,偏要說!邀功啊?陳富生能感激你啊?趙龍我告訴你,就憑這件事,你就讓我看清楚你了,你也是個喜歡拍老板馬屁的馬屁精,不拿‘後宮’當回事兒,走著瞧!”
她看起來有些失態,氣憤地望著我,連‘後宮’二字都整出來了。
我知道她是和陳富生發生了什麼難以調和的矛盾,眉姐正在氣頭上,我這一違背她的意願,使得她將對陳富生的怒氣,全部撒在我的身上。
金鈴見此情景,也是急成了一團。她也上前規勸道:“眉姐,趙龍也是不想讓陳先生擔心,他也是……”
眉姐打斷她的話,反問道:“這麼說,都是我錯了?是不是?”
金鈴扶了一下眉姐的胳膊,道:“先消消氣兒,消消氣兒。”
眉姐半推半就地被金鈴扶坐在了座位上,她仍然是憤氣難消,拿起桌上的筷子朝對麵一甩,眉頭皺起,咬著嘴唇瞪著我道:“趙龍,你讓我很失望!”
捅了馬蜂窩,自己得想辦法收場。我陪著笑坐在眉姐身邊,笑道:“眉姐,我這也是沒辦法。您得體諒我。”
眉姐冷笑道:“體諒你?體諒你什麼?當著我的麵兒你都能拆我的台!還讓我體諒你?”
我道:“眉姐,您想啊,陳先生能打電話過來,證明他已經知道您在這兒。要是我再瞞著,那我-----那我肯定吃不了兜著走。”
眉姐微微一怔,道:“他怎麼知道我在這兒?他是神仙,能掐會算?”
我道:“眉姐您想,望京這邊這麼多人都知道您在這兒,這當中肯定有上陳先生那裏遞話的,否則陳先生也不可能打電話問我,是不是?要是這種情況下我再騙陳先生,那陳先生就對我徹底失望了。”
眉姐的情緒稍微平靜了一些,道:“這麼說,你是寧肯得罪我,也不敢得罪陳富生?”
我苦笑道:“眉姐,您這是說的什麼話。你和陳先生是一家人,即使有什麼磨擦,也畢竟是一家人。你要理解陳先生啊。”
金鈴也陪笑道:“是啊是啊眉姐。趙龍也是希望你們家庭和睦嘛。”
眉姐沒說話,而是若有所思地歎了一口氣。
金鈴不失時機地啟開了一瓶紅酒,倒滿兩杯,一杯端給眉姐,一杯端給我。
我明白她的意思。雖然我不想做這種討好女人的事,但是為了大局,我還是強迫自己端著酒杯湊到眉姐身邊,笑道:“眉姐剛才是我不對,我向您賠罪!”
眉姐盤起雙腿,皺眉問道:“你賠什麼罪?你有錯嗎?”
我道:“當然有錯!眉姐,這樣,您要是還覺得心裏委屈,那我一會兒就回去找陳先生!”
眉姐的身子微微一聳:“你找他幹什麼?”
我裝出堅定地道:“找他向眉姐你討回公道!眉姐你才貌雙全持家有道,陳先生不知道珍惜,作為他手下的骨幹,我有責任為他清醒清醒!”
說這些奉承之言的時候,我覺得特別別扭。但是為了‘擺平’眉姐,我也不得不如此了。雖然這與我的性格和個性全然相反,也違背了我的處事原則,然而為了大局,我不得不如此。正所謂大丈夫能屈能伸,我今天奉承她一番,換回的將是無邊的功德。
眉姐的身子朝前湊了湊身子,道:“算了算了!你去那不是找死嗎。”
我見眉姐情緒再漸好轉,不失時機地端起她那杯紅酒,笑道:“眉姐,這樣,我代表----代表我們望京整個大隊敬你一杯,希望你越長越年輕越來越漂亮,也希望你們全家幸福美滿,永無煩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