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實話實說:“我是個,保安。”
白襯衣男子一怔,隨即蔑視般地笑了:“這家的保安?”
我道:“這家歸我管!我是隊長!”
三位官員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笑的陽光燦爛。或許,剛才他們還有些顧忌,但得知我身份‘低微’之後,皆大歡喜,更是有恃無恐了!
但他們的笑容不失時機地停頓住,白襯衣男子指桑罵槐地衝旁邊一個戴眼睛的男子道:“方局長,這次我們可真是長見識了!保安隊長,你們局的保安有這麼狂妄嗎?”
眼睛男子道:“當然沒有。我們局的保衛科長,都不敢這麼放肆!”
喬靈見狀後俏眉緊皺,似是已經懶的跟他們廢話,她上前一步,下了最後通碟:“你們走還是不走?”
白襯衣男子收斂住冷笑,皺眉反問:“你又是誰?”
喬靈道:“我是誰關你們屁事!讓開,都給我讓開!這是我們的座位!”
白襯衣男子不屑笑道:“口氣不小啊,這個女同誌脾氣不怎麼好,以後嫁了人也是個潑婦!喂,你結婚了沒有?”
喬靈發飆道:“結了,不結婚怎麼生出你這個不孝的兒子?”
這句話一出,不光是三個男子愣住了,就連我也愣了一下。喬靈的潑辣我雖然見識過,但是潑辣到這種程度,實屬罕見。
白襯衣男子徹底被激怒了,一拍桌子站了起來:“沒有修養!看著人模人樣兒的,怎麼這麼沒有修養!”他轉而扭頭望著侍者,強硬地一揮手:“叫你們老板過來!”
侍者支吾道:“我們老板,老板不在!”
白襯衣男子皺眉道:“廢話!金鈴,你們老板不是金鈴嗎,叫她過來,馬上給她打電話!我要當麵問問她,伊士東酒店是不是國際性的大酒店,怎麼什麼人都可以進來嗎?”
我們的衝突,已經引得很多人過來觀瞧。麵對白襯衣男子的蠻橫無理,我一直比較淡定。我最喜歡看這些官員們的醜惡嘴臉,尤其是,當他們這醜惡嘴臉被挨巴掌的時候!他們大抵忘卻了,是人民群眾,一分錢一分錢地供他們吃喝供他們揮霍;是人民群眾,載著他們平安地駛在社會主義的大河裏。但是有不少官員,卻成了人民群眾的災難,所謂的‘為人民服務’,在很多人眼裏,隻不過是一句空洞的口號。
我上前一步,衝白襯衣男子道:“你算老幾,竟然叫金總過來!”
白襯衣男子憤憤地道:“我是XX區商務局副局長!你說我管不管得了金鈴?”
一時激動之下,他竟然自報起了家門!
想拿官號威脅住我和喬靈,他實在是大錯特錯了!
喬靈撲哧一笑,諷刺道:“XX局局長?好大的官啊,是不是啊師兄?”
我豎起大拇指:“夠大!真是人民的好公仆!”
圍瞧的客人們禁不住都笑出聲來,這更是讓三位官員相視尷尬。白襯衣男子憤憤地掏出手機,不知撥通了誰的號碼:“小王,你和小趙上來一趟。二樓,自助餐廳!對了,給孫所長打個招呼,就說在伊士東酒店遇到了挑事兒的小流氓,請他出山來管管!”
我和喬靈相視了一下,我衝他反問:“局長大人,你說誰是小流氓啊?我?”
白襯衣男子冷哼道:“讓孫所長過來審你,我們沒時間跟你這種小混混浪費口舌!”
我笑望著喬靈:“他罵我是小混混?”
喬靈道:“人家是官,說你是小混混,你就是小混混!還有什麼能大得過官?三個貪官,能抵一個美國總統!”
我和喬靈唱起了雙簧:“沒那麼誇張吧?就憑他們,能跟美國總統相比?”
喬靈道:“貪汙啊!你看看他們三位的肚子,個個溜尖兒,不知道喝了人民多少血汗。”
我道:“要論貪汙能力和官架子,恐怕他們一個人,就抵十個美國總統。你看他們,長著典型的貪官之臉,貪官之肚!”
三個官員見我們如此一番侮辱,忍不住都相繼站了起來。仍然是白襯衣男子開場罵道:“滿嘴放炮!一會兒等孫所長過來,再收拾你!”輕輕拂袖間,更是官威十足。
另外兩個男子也是一臉鐵青,似是對這突來的衝突有些抹不開臉。這也難怪,平時多少人將他們奉若神靈,當神仙一樣伺候著,巴結著。我和喬靈,兩個在他們看來沒有絲毫地位的小保安,給他們較上了真,怎能不讓他們覺得丟失了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