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凱扭頭衝我炫耀式地一笑,湊到陳富生跟前:“陳先生,我們回去?”
陳富生微微一思慮:“下午吧,下午我去你那裏坐坐。我還有別的事。”
刑凱嘻嘻笑道:“陳先生這次過來,難道還有什麼,什麼特殊的事情要處理?”
陳富生一揚眉,刑凱趕緊閉嘴。
就這樣,一場不算大的風波,平息下來。警車開走,其鳴笛的聲音,帶著幾分世間的傷感。那旋律讓人聽了,忍不住暗自憂歎。
陳富生兀自地領頭走到車前,刑凱奉承地打開車門,衝陳富生解釋道:“陳先生,剛才沒向那傀儡副所長引薦您,是為了您的安全考慮,可不是我不重視您喲!”
陳富生點了點頭:“你這小鬼!”
從他們的對話當中,可以判斷出,他們之間的關係,絕不平常。
陳富生上了車,刑凱走到我跟前,用手指捏弄著下巴,搖晃著身體道:“趙龍,對吧?”
我點了點頭:“刑隊長還有什麼事?”
刑凱擺出一副無厘頭的樣子,突然伸出手指在我胸膛上點了一下:“麻煩你好好保護陳先生的安全,萬一出了什麼事,我可饒不了你!”
盡管他是像開玩笑一樣地這樣說,但是卻激起了我心中的反感。我心想你小子裝什麼逼啊,給陳富生拍馬屁也不至於拍到這種境界吧?在我麵前擺譜,想威懾住我,給我個下馬威?
我淡然一笑,伸手撥開刑凱挑逗的手指:“這種份內的事情,用不著刑隊長費心。你隻需要幹好自己的本職,陳先生就放心了!”
刑凱眉頭一皺,另一隻捏弄下巴的手突然下垂,像是憤然間捏下一根胡子。但這隻是短暫的爆發,隨即他便恢複了笑臉:“哈哈,那當然。那我們,晚上見。晚上我會好好招待招待你這位貴客!”
我聽出他話語之中的強勢,仍然是淡然一笑:“貴客談不上,隻要刑隊長不擺鴻門宴,我就很知足了!”
刑凱見我將了他的軍,仍然隻是笑:“哪會哪會!就像毛主席說的,對待同誌,要像春天般的溫暖;對待敵人,要像冬天一樣嚴寒。你是我們自己的同誌,我怎麼會給你擺鴻門宴?要擺,也是接風宴!”
這個刑凱口舌果真了得,是根老油條!他能在隻言片語中將別人一軍,卻讓別人隻能生悶氣。好在我趙龍也是見過世麵的人,雖然明知他話中暗藏玄機,卻也平和麵對。看的出來,他和曾經的楊明一樣,屬於自恃清高一類,無論見了誰,都想在第一時間用氣勢壓倒對方,給對方一個下馬威。震懾別人,很多時候是為了顯擺自己。
我仍然是從容地道:“那我提前謝過了!晚上,一定過去感受一下刑隊長的春風!”
刑凱伸手再與我一握,卻突然鬼使神差地衝我臉上吹了一口氣:“春風送到,晚上溫暖繼續!”
她的嘴巴裏噴出一陣惡臭,讓我惡心。我沒想到這家夥竟然狂妄到這種程度。但是見他臉上盡是開玩笑的神色,我又不好發作,隻能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我故意身體前傾了一下,左腳趁勢狠狠地踩了一下他的右腳,裝作快要跌倒的樣子。然後一扶他的肩膀,笑道:“刑隊長這股春風的確有力度,吹的我是東倒西歪啊!見笑,見笑!”
我直了一下身子,心裏罵他八輩祖宗!這是一個什麼人啊,無禮,無德,目中無人。總想在氣勢上壓倒對方!
刑凱吃了啞巴虧,低頭一瞧自己那被我踩髒的皮鞋,仍然是強顏歡笑:“那我不遠送了,開車,安全第一!”
我道:“謝謝刑隊長提醒,我的安全意識一向很強!”
坐上駕駛位置,我突然像是想起了什麼,衝陳富生追問:“陳先生,那魚怎麼辦?”
陳富生一揚手:“正好,送給刑凱他們吧!”
刑凱在車外聽到陳富生的話,馬上探了腦袋過來,貼在車窗上衝陳富生笑道:“謝謝陳先生!我們正巧好長時間沒吃魚了!陳先生真是雪中送炭啊!這魚,彌足珍貴!”
這馬屁拍的!實際上,估計這刑凱連哪個魚護裏裝的魚是陳富生釣的,都不清楚。他隻是一味地奉承著,衝眾位兄弟一揮手:“拿魚!”
這倆字的命令好說,但大家執行起來就升華了!這次垂釣比賽的戰果,估計都讓刑凱和他的兄弟們搶光了,上千條魚被他們緊鑼密鼓地往金杯車裏塞……簡直是強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