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齊夢燕不約而同地點頭稱是。不知為什麼,見到陳富生對眉姐說如此一番話,我的心裏竟然有此不是滋味兒。如果不是知道真相,陳富生和眉姐這一對小兩口,看起來多麼恩愛多麼幸福。但是實際上,他們卻不是一條道上的人。等待他們的結果,隻有殘酷。
這種和諧的場麵,一直延續到了十一點半左右。兩個多小時,我們將一係列的幹果和飲料,幾乎都消滅幹淨。
陳富生美滋滋地用紙巾擦拭了一下嘴巴,開始進入了正題:“這次回北京,會有一場,一場天龍集團有史以來最大的事件,發生。”
齊夢燕提出置疑:“您說的,不就是刑凱嗎?您準備怎麼處理刑凱啊?”
陳富生搖了搖頭:“刑凱,他排不是號。他隻是一個替死鬼。真正的幕後操作,另有其人。”
齊夢燕追問:“誰?”
陳富生笑道:“你們馬上就會知道了!你們要記住我的話,不管什麼事情都要做到運籌帷幄,千萬不要讓別人知道你的底牌。明白嗎?”
眉姐不失時機地埋怨道:“你老是講這些高深的暗話,誰能聽得懂?”
陳富生道:“他們能聽懂,小趙小齊都是聰明人。社會凶險,走錯一步,甚至能丟掉性命。我陳富生風裏來雨裏去二十幾年,在社會上摸爬滾打,回想起以前的遭遇,真是有些後怕啊。人在這個社會上立足,不是孤立的。各自的利益關係,不知多少人在盯著你,甚至想要踩著你的肩膀往上走。對於身邊的危險狀況,要時刻做到心中有數,才能在關鍵時候化險為夷。就拿刑凱這件事來說,如果我們事先不是做了準備,那麼會是什麼結果?也許,我們就沒機會坐在這裏聊天了。”
說到這裏,齊夢燕禁不住再提出疑問:“那,陳先生,您知不知道,刑凱為什麼要刺殺您?他,他以前不是跟在您身邊兒嗎,難道,您有些讓他不滿意的地方,懷恨在心?”
陳富生搖頭:“不瞞你們說,當初我最喜歡的人,就是刑凱。他身上有一種青春的傲氣,他不把任何人放在眼裏,拚命地追求上位。隻可惜他還是讓我失望了,被人當槍使了,自己還不清楚。”
齊夢燕打破沙鍋問到底:“到底是誰在利用他?”
陳富生略有些不耐煩地道:“你們都會知道的!回到北京,我會讓你們看一看甕中捉大鱉的過程。”
我和齊夢燕似懂非懂地麵麵相覷。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吃過午飯,轉眼間到了下午三點鍾。按照既定計劃,我們收拾好了東西,開始驅車回京。
就這樣,我們的微服私訪宣告結束。原本以為,陳富生會帶著我們走遍大大小小的分部,卻沒想到,微服私訪隻是一個借口,一個巧妙的引蛇出洞的借口。
實際上,我們屬於秘密回京。消息封鎖,沒有通知任何人。
陳富生微服私訪的提前結束,也就意味著我和眉姐的計劃,隨之失敗。
晚上六點左右,我們回到了天龍總部。
在一定程度上來講,離開了這幾天,乍一回來,還覺得挺親切。
隻是,讓我沒想到的是,物是人非,此時的天龍集團,在這短短的幾天內,卻發生了翻天覆地的改變。
確切地說,從我們進入總部大門的一刹那,我們就感覺到了一陣由衷的異樣。總部門口的招牌換了新的,字體更大一些,原來是仿宋,現在變成了黑體。招牌右側的牆壁上,原本彩繪了一幅保安訓練圖,如今卻又換成了像升旗儀式那般的場麵,三個英姿颯爽的保安員,持槍而立,身上穿的保安製服也是新式的。院子裏被打掃的幹幹淨淨,一塵不染,辦公大樓的某些部位似乎被重新粉刷過。而且就連門口的值班保安,也換了另一撥人。原來那個警衛分隊我們都已經熟悉的很了,但眼前這個人,以及坐在值班室待命的幾人,都是陌生的臉孔。
齊夢燕忍不住感慨了一句:“變化真大呀,看來我們離開的這幾天,趙總可真沒閑著,一直在搞總部建設呢!”
陳富生微微皺眉,卻又淡然一笑:“建設?他的手筆,可真大啊!”
齊夢燕道:“看來趙總還是挺有魄力的嘛。陳先生,估計您的辦公室,也被趙總重新布置過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