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富生問:“誰?”
趙光成眼睛不懷好意地瞧了一旁的眉姐一眼:“眉姐!”
此言一出,更是震驚全場!但是陳富生卻表現的相當平靜,他幹脆裝起了糊塗,扭頭望著眉姐:“趙總讓你幫他選一個伴舞的!你慧眼識中,瞧瞧哪個美女合適?齊夢燕,還是,還是喬靈,還是------”
誰想趙光成卻咄咄逼人地道:“陳先生的智商,好像有點兒退化吧?”
他的話越來越劍拔弩張,一下子讓所有骨幹的心裏都繃緊了一根弦兒。這時候喬靈不失時機地圓場道:“趙總你喝多了吧,行了別鬧了趙總,要是把你說的話錄下來,等你清醒了以後會後悔死的!”
趙光成虛張聲勢地抓起麵前的酒杯,一仰脖頸倒進嘴裏:“我像喝多嗎?”接著將目光投向眉姐:“不知眉姐賞不賞這個臉?”
眉姐輕輕地聳了一下肩,將目光投向陳富生求助。陳富生輕輕地一擺手:“你自己做決定。難得趙總這麼瞧得起你!”
眉姐皺緊眉頭,似是有些氣憤。但還是強擠出笑,衝趙光成道:“對不起趙總,你還是另選別人吧,我今天有點兒不太舒服。”
趙光成笑將了眉姐一軍:“推辭吧,是?”
眉姐搖頭:“不是。”
趙光成繼續咄咄逼人:“那眉姐能否發揚一下風格呢?這麼多骨幹等著看節目,您忍一下,如何?”
眉姐一語雙關地道:“我不是一直在忍嗎?”
眉姐這句話說的夠高明,表麵上看,她是在辯解自己忍受病痛,而實際上,她這是一句暗示,意在一直在忍受趙光成的挑釁!
趙光成的無理要求,因為眉姐的睿智而告一段落。他尷尬地笑了笑:“開個玩笑,開個玩笑嘛。我哪敢讓眉姐伴舞啊,眉姐是寧可為玉碎,不為五鬥米折腰。哈哈哈哈。”
陳富生扭頭瞧著趙光成:“趙總,這詞兒用的,不怎麼恰當呢。”
趙光成道:“哦?對對對!我濫用成語,濫用成語了!”
因為眉姐的機智,趙光成的如意算盤落空。一切恢複了平靜,而骨幹們卻忍不住都在心裏猜測了起來:眼下這個酒宴顯得殺氣騰騰,原本應該咄咄逼人的陳富生,卻一直低調的很。而一直低調的趙光成,卻是一而再地出盡了風頭。
有玄機,絕對有玄機!
酒宴繼續,骨幹們開始相互敬酒言歡。
而我一直在觀瞧著陳富生和趙光成的動靜。趙光成舉杯與陳富生一碰,陳富生淡然一笑,飲盡。
趙光成紅光滿麵,與以前簡直是換了一個人。他何來的如此底氣?
十分鍾後,我突然發現,陳富生的麵色變得有些難看,他緊繃著臉,用中指敲擊著桌麵,旋律雜亂,沒有章法。
他怎麼了?或許是他發現了我在注視他,微微一笑,腦袋稍微耷拉了一下。
我會意,裝作係鞋帶兒伏下身子,從桌子底下望了過去------我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隻見陳富生的一隻腳上,兀自地踩了一隻腳。而這隻腳,並不是陳富生本人的,而是趙光成的!
陳富生見我發現了其中的奧秘,禁不住又是一笑。我知道,他運籌帷幄。他隻所以給我暗號,是想引起我的注意。
有趣,相當有趣!看來趙光成今天已經做足了功課,想要騎在陳富生脖子上拉屎了!
而高深莫測的陳富生,一直沒有發火,隻是忍著。大約過了兩三分鍾,他才突然放下筷子,伸出一隻手輕拍了一下趙光成的胳膊:“趙總----”
趙光成裝糊塗:“怎麼了陳先生?有何吩咐?”
陳富生伸手一指腳下:“咯到你腳了!”
趙光成虛張聲勢地下探著腦袋瞧了瞧,馬上朝著陳富生的腳狠狠地跺了一腳,隻見陳富生臉色一變,冷汗已經冒出了幾絲!
但是陳富生始終沒有發怒!他能忍天下之不能忍,這正是他決勝千裏的法寶。
趙光成連聲道:“對不起對不起了陳先生,你看我,光顧著喝酒了,踩了您腳都不知道!該罰該罰!”他很場麵兒地端起一杯酒向陳富生賠罪,並虛張聲勢地猛敲了幾下桌子:“大家注意大家注意!”
原本熱鬧的場麵,頓時冷靜了下來。眾人紛紛抬頭觀瞧。且聽趙光成接著道:“我要當著各位骨幹的麵兒,跟陳先生道個歉!剛才,剛才我不小心踩了陳先生的腳,弄髒了他的皮鞋!我自罰三杯,以此來表達對陳先生的歉意!”說罷果真連喝三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