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夢燕撲哧笑了,伸手一攬淩亂的頭發,感慨道:“想不到陳先生也這麼-----”她終究還是沒能找到修飾陳富生此舉的形容詞,隻是有意識地挺了挺胸,伸展雙臂抖擻了一下精神,接著道:“那你等一下,本小姐去更衣!”
我道:“你直接去就行了,還用我等你?”
齊夢燕蠻不講理地道:“就要你等!不讓本政委睡好,你也得跟著做出犧牲。否則,我心裏不平衡。”
我無奈苦笑,但還是點了點頭:“那你快點兒!”
齊夢燕進了洗漱室一陣整理儀容,五分鍾後走出來回了臥室。
我坐在沙發上叼上一支煙,但不知為什麼,困蟲突然來襲,我覺得疲憊的厲害,渾身像是散了架一樣,眼皮不聽使喚地總想打架。是啊,這幾天精神一直處於高度緊張狀態,也沒休息好。眉姐不是說那飲料能提神嗎?用在我身上,為什麼不怎麼管用?
但我還是強打起精神,吸完手中的那支煙,齊夢燕正好已經換好了衣服,洋洋灑灑地從臥室裏走了出來。她衝我自信地笑了笑,像是在炫耀她的美。我向來沒否認過她的魅力,也回之一笑,上下打量她幾眼,一套紅色的女裝穿在她身,那簡直是身價倍增。我相信憑齊夢燕的身材,無論穿什麼衣服,都合身都好看。哪怕是一件在地攤上買的幾十元一件的低檔女裝,穿在她身上,也絕對能彰顯出高貴的氣質。我望著她走到了門口,輕巧地從拖鞋裏伸出漂亮的小腳丫,蹬上了一雙低底女士皮鞋,原地調整了一下舒適度,扭頭望向我:“你不送我?”
我故意裝糊塗地追問道:“送你?送你一雙鞋?你這雙鞋挺好看的,如果你喜歡,改天我送你一雙一模一樣的!”
齊夢燕恨鐵不成鋼地一跺腳,埋怨道:“趙龍我懷疑你的智商嚴重退化!本政委要你送鞋幹什麼!我是說,你送我去貴夫人!”
我從沙發上站了起來,很勻速地搖了搖頭:“不去。我得回去好好眯兩眼了,困死了!”我故意打了個哈欠,用手一拍嘴巴:“睡覺去嘍!”
齊夢燕憤憤地屹立在我的麵前:“你故意氣我是不是?你不能睡,你得去送我!這麼晚了,望京可不太平。今天出了個新聞,有一夥四個人的犯罪團夥,專門在晚上針對單身女孩兒作案,從初中學生到中年婦女,隻要有點兒姿色的,都不放過----這是真的,新聞上播的,難道你不怕我被-----”
我趕快打斷她的話:“你的意思是說,你覺得自己很有姿色嘍?”
齊夢燕俏眉緊皺地望著我,下了最後通牒:“你到底去,還是不去?”
我搖頭:“不去。我寧可相信世上有鬼,也不相信你齊夢燕會懼怕四個變態的色狼。憑你的能耐,別說四個,就是十個二十個,也奈何不了你!”
齊夢燕憤憤地道:“既然你這麼說,那本政委就不跟你費口舌了!幫忙鎖一下門!”
隨即她像天外飛仙一樣走了出去,輕盈的腳步聲,充斥著一種特殊的委屈,似是在暗罵我的不解風情。
我淡然地笑了笑,幫她鎖好了門,返回自己的臥室。
這一覺,睡的那個香……
次日上午九點鍾,我揉了揉朦朧的睡眼,覺得像是脫胎換骨了一樣,渾身輕鬆,充滿力量。
起床,洗漱,出去喝了碗豆腐腦,吃了幾個小籠包。
九點半,我正坐在辦公室裏整理望京大隊的訓練檔案,齊夢燕推門進來,將車鑰匙拍在了我的辦公桌上!
我扭頭望著她:“回來了?”
齊夢燕噘著嘴巴委屈道:“活著回來了!”
我道:“這麼誇張?”
齊夢燕道:“一晚上沒睡。真不知道眉姐哪來的精神,讓我陪她聊了一晚上天兒!老是熬夜,很容易變老的!”
我笑道:“此言差異!眉姐老了嗎?”
齊夢燕恍然大悟:“是啊,眉姐四十多歲的人,看起來像二十多。難道,她是熬夜熬年輕的?”
我虛張聲勢地道:“差不多。你應該向眉姐學習!”
齊夢燕順勢叼起一顆棒棒糖:“不學!寧可睡死,絕不困死!年輕有什麼用,還不是男人嘴裏的一口菜?”
我將了她一軍:“你說什麼?你在罵眉姐----”
齊夢燕趕快打斷我的話:“不是不是。本政委不是那意思。我隻是,有感而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