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夢一揚頭:“切!看什麼醫生啊,我就是醫生!”
我強調道:“那至少也得拿點兒藥鞏固鞏固。我不放心。”
由夢笑道:“放心吧寶貝兒,連這點兒免疫力都沒有的話,那我不成廢柴了嗎。”瞧了一下時間,由夢接著道:“去大壩,繼續操練!我們得抓緊時間了!”
我突然想到了什麼,說道:“對了,嶽父大人不是說黃師父會來嗎,怎麼還沒動靜?”
由夢掏出手機:“打個電話問問。”
電話還沒撥出去,我的手機鈴聲,卻突然響了起來。
神奇的是,竟然是由局長打來的!
接聽了電話,由局長直截了當地說:一個小時後你去你們縣城的汽車站,接個人。
我問:誰?
由局長道:黃師父。黃老爺子。
我一乍舌頭,心想看來‘說曹操曹操就到’這句話,不是空穴來風。還真準。
我驚喜地道:由局長,您是說,黃老爺子已經在火車上了?
由夢在一旁不斷地給我使著眼色,我從她的口型中察覺到了什麼,臉色當即一紅。
她說的是:怎麼還叫局長啊,該改口了!叫-----爸!叫爸!
她壞笑地催促著。
按照傳統風俗,定親之後男女雙方就要對對方的父母改口,這一步很難走,總覺得別扭。盡管心裏很期望。由母在的時候,我成功地邁出了第一步,改稱由母叫‘媽’,但是至於由局長,我卻實在是有些難為情,不好意思改口。或許,叫他一聲嶽父大人,更合適一些?
由局長微微停頓了一下,語氣顯得有些怪異:在火車上了。那個,那個由夢在你身邊吧?
我連聲道:在,在。讓她,讓她接電話?
由局長道:不用不用。由夢那孩子天生任性,你多多擔待。多多擔待。
在由夢不斷的肢體暗示之下,我終於鼓起勇氣說道:知道了……爸。您放心,我一定會照顧好她的!
由局長微微一愣:那就好。那就好。我等你的好消息。這段時間不要分心了,好好練。爭取把冠軍拿回來。冠軍獎杯,將會為你和由夢的婚禮,增色不少。
我笑道:一定,一定。
由局長道:那就這樣,記得去車站接人。
我道:我馬上就去。爸,您多保重。另外,給我媽也稍個好。
由夢見我窘迫的樣子,早已是捂嘴大笑。她衝我豎起大拇指,輕聲讚道:勇氣可嘉,勇氣可嘉!
掛斷電話後,我才如釋重負地舒了一口氣。
雖然說定親之後改口叫‘爸’屬於天經地義,但是由夢的父親畢竟是指揮千軍萬馬的將軍,是我的領導。要改口稱他為‘爸’,那心理障礙實在是太難克服了!
但是在由夢的鼓勵之下,總算是邁出了艱難而神聖的一步。
掛斷電話後,由夢神秘地望著我,臉上盡是紅潤。
我瞧了一下時間,由夢問我:“我爸跟你講什麼了,都?”
我糾正道:“不是你爸,是咱爸。”
由夢興師問罪:“你呀也就擅長馬後炮。剛才瞧你那艱難的樣子,改個口那麼難。”
我笑道:“第一次嘛,第一次成功邁出,以後就順理成章了。”
由夢也沒再說什麼,叼上一顆泡泡糖,兀自地思慮著什麼。
我扭轉方向盤調頭,徑直駛往火車站。
到達火車站之後,時間還早,我打開了車上的音樂,柔情似水的旋律在車裏蕩漾開來,一首《明天我就要做你的新娘》,恰恰迎合了此時的氣氛。
我隨著音樂的節奏輕哼著,不失時機地拎過由夢那細膩的小手。
由夢羞怯地輕咬著嘴唇,不太自然地吐出了一個大大的泡泡。
我叼上一支煙,說:“我們是不是應該給黃師父準備一件什麼禮物?”
由夢恍然大悟地道:“應該!但是準備什麼好呢,還有半個小時,他就到了。時間上來不及。”
我笑道:“有一個簡單的方式。”
由夢問:“什麼?”
我壞笑:“喜糖。去旁邊超市買盒喜糖,比什麼禮物都珍貴。”
由夢憤憤地望著我:“你又給我下了個套是不是?這才哪跟哪兒啊,我看你整天不琢磨正事兒。”
我忙道:“哪有啊。我下什麼套了?送點兒喜糖有什麼不對?我們訂婚黃師父都不知道。”
由夢微微沉默了片刻,‘哦’了一聲,妥協道:“嗯,也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