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否則你不會受傷,被迫在這裏躲藏,還要抓我幫忙?”孟扶搖瞟他一眼,“你是雲家的人?”
“雲痕,雲家養子。”他答得簡單。
孟扶搖轉轉眼珠,想著雲家和裴家交惡,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元昭詡和自己栽贓嫁禍幹的好事,不由有點心虛,趕緊轉話題。
“齊尋意好本事啊,”孟扶搖彈彈手中雲痕給他的宮禁方位圖,“他不是不掌兵的皇子麼?哪來的掌控局勢的力量?”
“我也不知道,”雲痕眼神中有思索之色,“我隻懷疑齊尋意背後有人相助。”
“誰?”
雲痕又是一陣思索,半晌,才緩慢而凝重的答:
“長孫無極。”今天還有一更。
孟扶搖驚愕的挑眉,“他一個別國太子,管太淵的事做啥?”
“軒轅國這兩年整兵秣馬,有擴張版圖的打算,”雲痕冷然道,“但是和它相鄰的天煞國有戰北野在,手下敗將的軒轅不敢動天煞,目標很有可能是無極國,而要偷襲無極,必須從太淵借道,直擊無極國邊境,目前太淵皇太子妃是軒轅國的公主,所以,長孫無極一定很願意看見皇太子換人來做。”
“換了皇太子,就一定對無極國沒野心?”孟扶搖撇嘴,“都說長孫無極智慧天人,現在看來也不怎麼樣嘛。”
“長孫無極沒你想象的這麼簡單。”雲痕搖搖頭,“如果是他,他一定有別的打算。”
“你說得這人好神。”孟扶搖目光閃了閃,忽然問,“他長什麼樣子?有什麼特征?”
雲痕搖搖頭,“聽說很醜,很少以真麵目示人。”
孟扶搖哦了一聲,搖搖頭站起,道,“走吧。”
外間日光射進,一束刺目光線被微凸的鏡麵凝聚,化為白色光柱,照在那方空心的牆麵上,牆上漸漸顯出浮雕的花紋,孟扶搖過去,手指順著紋路順時針繞了一圈。
牆麵傳來軋軋聲響,一扇暗門緩緩開啟。
門開了,沒有飛箭射出,孟扶搖剛鬆了口氣,忽然黑光連閃,數柄長槍如毒蛇般,直直從門外捅進,直襲她麵門!
孟扶搖直覺往後便倒,忽然想起身後還有一個雲痕,自己一讓,他便成了首當其衝。
這一猶豫,先機盡失,長槍已到麵門。
風聲呼嘯,激得人眼睛酸痛。
“哢嚓!”
身後忽有人遊魚般一轉,一步便搶上前,雙臂一張再一夾,便將長槍齊齊夾在腋下,身子一轉長槍霍霍橫掃出去,劈裏啪啦打在人身,立時響起幾聲驚呼。
出手的自然是雲痕,他一招間掃倒埋伏者再不猶豫,滑步上前,身影如魅,卡住一人脖子便是一扭,哢嚓聲未盡他已滑到了下一人身側,又是一卡一扭,瘮人聲響不斷響起,聽得人心底發涼,剩下一人何曾見過這般狠辣的殺人手法,早已嚇呆,眼見人快死光了才反應過來,發一聲喊便要逃。
雲痕冷笑,橫劍一掣,掣飛燦爛流金的日光,單手一投,一劍穿喉!
那人咽喉鮮血潑辣辣的灑出來,猶自慣性的前奔幾步,才痙攣著緩緩倒地。
雲痕劍氣一收,拄劍喘息,孟扶搖怔怔的看著他,這少年武功並非絕頂,但是殺人之利落精準可謂登峰造極,移步換位行雲流水,殺人奪命須臾之間,簡直殺成了藝術。
連殺數人,雲痕也已力竭,拄劍不住喘息,有細微水聲滴落,在手背上濺開豔紅的痕跡,白紅相映,驚心的刺目。
孟扶搖快步過去,皺眉看了看,“你傷口裂開了。”
雲痕直起身,他蒼白的麵色上突然湧起了點紅暈,聲音也有點嘶啞,“不妨,快走!”
孟扶搖自然明白他急切的原因,這裏既然埋伏了有人,說明他先前闖火槍隊的事已經有人告訴了齊尋意,宮中警戒已經加強,不會任他們安全到達乾安宮。
“我們這樣過不去的,”孟扶搖搖頭,“雲痕,你應當看得出來我真氣被鎖,而你重傷在身,我們兩個現下的狀況,根本走不出幾步遠,所以與其冒著生死危險去闖重兵看守的乾安宮,不如想辦法讓皇太子自己出乾安宮。”
雲痕目光一亮,隨即皺眉,“陛下聖壽,太子當恭奉在側,這個時辰,他是不能出宮的。”
“假如,有人造反呢?”孟扶搖笑得悠然,“按照慣例,這該誰處理呢?”
雲痕霍然轉首,連聲音都變了,“你的意思?”
“我說,造反。”孟扶搖一字字道,“搶在齊尋意之前造反,驚動太子,逼他出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