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事重重的回家,進門就被元寶扒在身上一陣猛嗅,然後回頭對長孫無極吱哩哇啦,孟扶搖拎著它耳朵疑問,元寶大人不屑的抱臂扭頭。

長孫無極翻譯:“它說你用劣質香粉,身上還有女人味道。”

孟扶搖抽抽嘴角——這叫什麼話哇,我不就是個女人麼?難道我以前沒女人味道?

想了一陣子又覺得,其實,也許,大概,是沒有的。

以後的日子,女人香還是不斷沾染,長孫無極笑得越發詭異,孟扶搖若無其事,然後,在某個月黑風高的夜,孟扶搖和戰北恒拚酒,戰北恒沒贏,孟扶搖沒輸,戰北恒喝得被丫鬟用春凳抬回內府了,在春凳上晃晃手,道:“孟統領,慢走……不……送……”

孟扶搖對著花廳裏的巨大琺琅花瓶揮手:“王爺慢走……不送……”

然後她打個酒呃,在堂中轉了三圈,認為這是自己的家,便準備回內堂睡覺,她走著走著嫌熱,扒了外袍搭在臂上,走到一處拐角,有衛士迎上來,她正要喝斥他們退下,身邊的黑暗裏突然伸出一雙纖纖柔荑,將她拉了過去。

那手很香,有著經香薰專家元寶大人鑒定過的“劣質香粉”味道,那手輕輕牽著孟扶搖的衣袖,一直將她牽到了花園裏一處閑置的廂房,那裏是供王爺賞花休憩的地方,一明兩暗,陳設精致,尋常很少人來使用,九夫人經過長久的實地考察,終於選定此處為表白衷情之所,萬事俱備隻欠東風,而今夜,東風帶著酒氣來了,很好,很好。

寶榻香暖,玉帳金鉤,金香爐沉香嫋嫋,鴛鴦被褥上睡倒母鴛鴦,母鴛鴦輕紗半掩,酥胸欲露而未露,銀紅絲裙居然是前開襟的,蓮步姍姍間雪白如玉的大腿乍隱乍現——夏天真是個好天氣,衣服可以穿得很少也不怕凍著。

孟扶搖立即撲了上去。

撲在柔軟的……錦褥間。

蹭了兩蹭,大抵覺得和某人的掌心一般光滑微涼,於是靠住,不動了。

九夫人風情萬種的等了半天,某人卻已經打起了呼嚕,九夫人再次明媚而憂傷的望天,決定既然已經把人拐上了床,機不可失失不再來,無論如何上了再說。

她去解孟扶搖裏衣。

裏衣扣子甚多,解到第三個時,孟扶搖有點酒醒了。

“啪”一下一掌推出去,罵:“你這流氓,又占我便宜!”

九夫人低笑,在孟扶搖耳邊吐氣如蘭語聲蕩漾:“官人,妾身不占你便宜,你來占妾身便宜吧……”

她的手指剛剛將孟扶搖衣衫剝了一半,突然“啊”了一聲,道:“這帶子是什麼……”

孟扶搖酒又醒了三分之一,突然想起來自己的罩罩,啊,這寶貝若被人看見,俺滴剛開始發育滴胸豈不不保?

她立刻爬了起來,撥開九夫人轉身就走,九夫人卻不依,淺笑著伸出雪白大腿,玉足一勾。

孟扶搖衣帶半解,被她勾個正著,身子向後一仰倒在榻上,九夫人嬌笑著撲上來,孟扶搖一個翻滾讓開去,忙著去攏自己半解的裏衣,又找自己的外袍,剛剛尋著扔在地下的袍子,身後又被八爪魚抱住,八爪魚指甲尖利,那般一撩一勾,“撕拉”一聲,裏衣撕裂一半,孟扶搖大怒,撲過去就揍,八爪魚認為此舉極具雄風,媚笑著迎上來,孟扶搖揍不下去,又被拉到床上。

兩人在床上廝廝打打,糾糾纏纏,衣服都糾纏得差不多了,九夫人喘息咻咻,軟蛇般滑膩膩的鑽入孟扶搖懷抱:“好人……”

好人正在忙著撕擄,一道燈光,突然遙遙照過來,照上了紅羅帳,照上了九夫人的身子。

九夫人大驚,抬手遮著眼一看,花園裏迤邐來兩行宮燈,將這三間雅室照得燈火明亮,門前的燈光裏,站著黑著臉的戰北恒。

偷情一半,丈夫出場,千古不易之定律。

床上的野鴛鴦一陣慌張,九夫人慌得是偷情被捉,孟扶搖慌得是裏衣撕裂,罩罩的帶子會被發現!

她百忙之下順手抓過一件衣服便往裏衣裏一塞,抬頭醉眼迷離的對戰北恒笑:“王爺……你家母狗思春了,麻煩牽回去。”

戰北恒身側親信王府侍衛長卻一聲冷喝:

“孟扶搖,你好生大膽!竟敢調戲王爺愛妾!”

“有嗎?我有嗎?”孟扶搖攤手,低頭看自己,“我衣裳整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