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期峰中有湖,湖上有瀑布一叢,瀑布之上還有一湖,湖上有仙索橫亙,唯度有緣。我踉踉蹌蹌過去了,好事多磨,是否轉運之日已隱隱淅淅?
湖邊有一塔,不知幾層,塔中有仙女散花,層層疊疊欲雲起,隻是好生眼熟。緣來如此,此塔名曰“萬安”,難怪塔中壁畫有武功招式,隻是和我所學相去甚遠,沒去華山參拜思過崖,不知哪家博大?還好,知足常樂,但以這本喚聖訣,此生我已取之無盡,不必強求啦。
樓梯是螺旋式,寶塔多是如此,至少我所見過的白素貞歸隱之雷峰塔&國民革命將士安息之靈穀塔都是,人鬼同途。或許這裏遠離塵舍,是以陣陣鈴聲不停,我是一片冰心,沒能招魂。走上三層見一女,麵容一般,但眼神清俊似有不動之靈,問之“您多大”答曰“18,永遠18”。
塔中傳來陣陣回聲,纏綿蕩漾,重複的又何止是鈴?原以為自己身在局中,心在局外,從心所欲不過一念之間,哪知山外青山樓外樓;也是,如無此人,難不成像我這樣的憑吊一生,隻是永遠年輕?
人間處處皆相似,都是異鄉夢裏人
出塔不到百步,入廁,見一人門口等候,出來後她還在那等,半步也不能。不知她是幾人出遊,或許有人陪伴,不致旅途寂寞,畢竟一個人的路不是什麼人都能走的;可卻失了自由,失了本性,總是路途中遷就他人,不免撿了芝麻丟了西瓜。與之交談“你一個人出來旅遊,真有魄力”“哪裏是什麼魄力,隻是我沒遇到同類人”!
揮手告別,漫步而行,地勢繼續走低,台階畔見一潭,潭水清澈,裏麵睡著一條小龍,自養天真;內有錦色小魚,還看到黝黑小蝌蚪,不知道他們有沒有找到媽媽;找到是得到還是失去了,是自己一直期許嗎?
眼望頂峰,還是渾然不動,到處鬱鬱蔥蔥,哪裏有路的影子?隻有腳下彎彎曲曲,可這也在眼神目測處為綠葉所奪,這是通向山頂的路嗎?和這巍巍高山相比,實在過於瘦弱,可舉目四望,確實沒看到第二條路啊!得嘞,走吧!
上山過程不提,途中看到諸多行人,多是大汗淋漓,好像比我上山更累;從哪來的還是終究到哪裏去,我本一無所有。既然來了,總不能白費,總得看看什麼,總得享受生活。“熬”不是我的生活,也不是所有有誌之士的麵目。
或許盛夏,沒有果實,太陽的能量是肆無的,惟有樹影斑駁處偷得浮生。中途停了好幾次,再沒有讀小學時一氣嗬成的奔跑了,坐在大葉遮擋下,一瓶礦泉水。腳邊有螞蟻戰隊,連綿不絕,那麼小的身子居然能負住此等巨物,隻是這巨物是什麼我也說不出,該是他倒黴了。
單槍匹馬的善於逍遙,若要論力道還是組織更高,難怪螞蟻金服還沒上市居然估值如此之高,我天天都在用支付寶。猶記得那段艱難時歲,無一人待見,連父母也是滿臉鄙夷,怪不得誰;那段昏沉歲月裏無一人願意借錢,隻有花唄支撐我關鍵一段時間的開銷;信用卡開辦流程實在太慢,要求還多,竟然前後用了兩個月,要是指望他,早就餓死了。
永不止步的效果是明顯的,每次停下回望,幾乎不敢相信自己居然一步步走到如今。這是一條怎樣的路啊,還是我一個人走的,站在盡頭依稀看到山腳入門,我變了嗎——我沒變;可總是有些什麼不一樣了,那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