淅淅瀝瀝的雨和這風,下到午夜也漸漸的停了下來,茅草屋案上的燭火閃爍個不停,雨過爛木窗外的那個樹上不知停落了什麼,瓜叫個不停,趙雲宣用手指挽了四五圈胸前搭拉著的長發,饒有興趣的看著眼前這兩人。
壯漢拉著老二的手,猛的一用力,便站了起來。他彈了彈身上的泥土,望見地上糾成一團的上衣,伸出去的手收了回來,橫豎也是髒了,索性就不穿了!他裝作不經意瞥了一眼趙雲宣的方向,對方正氣定神閑的等待他們的下文,看看自己這等扭捏做態,等著被嘲笑不成?
“剛剛多有得罪,還望姑娘海涵!在下鏡匡,不知姑娘遵姓大名?”鏡匡雙手抱拳,全無初見時的威風。
趙雲宣隻是看著這兄弟二人,默不作聲。
“我大哥是粗人,姑娘不必和他計較,小人鏡麵,姑娘想見鏡主,說難也難,說簡單卻也簡單!”
“別賣什麼關子了,想說什麼說就是!”
“隻要姑娘肯配合,這件事還真是簡單的不得了,要說難,就難在得委身姑娘聽我們的,我們說一,你就不能說二,說你是農家小女,你就不能說自己是大家閨秀。”
“說重點!”
“簡而言之,言而簡之,就是姑娘走上這條路你就不在是你自己,不管你曾經是誰,想要見到鏡主,從現在開始,你就是林沫兒!”
林沫兒,當這個名字被說出口時,兩兄弟明顯目光都變得熾熱了幾分,那個連累他們日夜無休,整日奔波在路上得女人,那個被鏡主選中又跑掉的女人。鏡主身邊最多的兩類女人,一種是被月之使者選中上供的女人,一種是千方百計想要得到鏡主恩寵成功上位的女人。前者有的時候抓都抓不住,後者根本就是趕都趕不走。如此一計既交代了差事,也賣了這個女的的人情,鏡麵的算盤打得好不響亮。
“不知姑娘可否願意?”鏡麵笑麵從容,答應或者不答應,於他都不會損失什麼。
趙雲宣嘴裏默念這個名字,很顯然,這並不是什麼高深的計策。可是如此既不會走漏自己在哪的風聲,也達到她了自己的目的,未嚐不可一試,她輕輕的點了點頭。
兩兄弟大喜於形“姑娘同意的倒是痛快,可是空口無憑,說你是林沫兒,就得有林沫兒的樣子,如果你選擇走這條路,那吃點苦受點罪可都是避免不了的,你想好了?”
“默默唧唧不知道你是個男的還是個豆蔻女子,既然同意了,還會有怕吃苦一說?”
“姑娘還是爽快,那我們事不宜遲!大哥,你出來一下”兩人匆匆離去
不一會兒,隻見兩兄弟雙手捧滿淤泥,大步流星走了進來。
“那我們就不客氣了啊!”鏡匡咧嘴一笑,似乎剛才被綁在地上的根本不是他,第一把泥就照著趙雲宣白淨的臉糊了上去。